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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放手。”
弦月輕輕的嗯了一聲,點了點頭,不會放手的。
身後的猛獸一點點慢慢的靠近,可是沒有關係了,他們已經選擇好了自己的退路,兩個人凌空飛躍,完全合成了一體,而他們身後響起了驚呼聲和抽泣聲,他們已經聽不到了。
剛到了半空,巨大強勢的水流打在身上,像是鋼鐵般生生的扎進自己的**,兩人輕呼了一聲,身子不由的一沉,想象中的失重感瞬間傳來,整個人彷彿就像是失去了翅膀的小鳥,身子有些不受控制,不停的往下墜,弦月緊咬著牙,死死的扣住蘭裔軒的手,左手剛剛凝結的血跡被這強勢的水流一衝,彷彿就是在原來的傷口又劃了一刀,深深的紮了進去,血又流個不停,很快與那些乾淨剔透的水珠融成了一體,沒有丁點的痕跡。
弦月明顯能感覺到腰上攬著自己的手臂在不停的加大力量,彷彿要揉進他的身體,兩個人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只是水流太大,兩個人只能緊抿著唇,才能保證自己不被水嗆著,四隻眼睛只露出了一小段的縫隙,可那奔騰而下的水流還是迷糊了他們的眼睛,耳邊除了那奔騰不息的河水中,再沒有其他,轟隆轟隆的,像是驚雷一般。
失去重心的身子不停的下墜,月光下,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些影藏在清水中的礁石,鋒利尖銳,像是出鞘的寶劍,這樣下去,因為被水流沖刷的慣性,他們兩個一定都會受傷的。
變化不過是在瞬息之間,蘭裔軒深吸一口氣,右手的雪魄已經深深的插進了瀑布的岩石中,弦月也是一樣,那看起來不堪一擊的玉笛也插入了岩石中,在這樣遽烈的水流中,居然沒有彎曲和折斷。
兩人面對著面,看了對方一眼,心知這樣只是暫時的,這奔騰而下的瀑布不會因為他們兩個的任何舉動發生改變,在這樣強勁的水柱下,他們根本就堅持不了多久。
兩人眯著眼睛,用那隻露在外邊的一小段縫隙看著彼此,弦月覺得自己已經快要被那水流衝的對疼痛快沒有知覺了,只覺得冷,黑夜裡,那水珠看起來還是白白的,這一片天地就好像是白天一般,她虛弱的喘著氣,臉色發紫,嘴唇也是白色的,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虛弱。
而蘭裔軒也是在極力的忍耐,他覺得渾身上下開始麻痺,握著劍的手開始顫抖,動作已經有些不受控制,他覺得不妙,被水流沖洗著的腦子保持著最後的一絲清明,食人樹的湯汁有問題,他有種昏睡過去的衝動。
這樣的想法讓蘭裔軒覺得心驚,他的一隻手緊緊的抱著弦月,另外一隻拿著劍的手向裡輕輕一劃,只是輕輕的一個動作,可傷口卻比平時重了好幾倍,很快的,那涓涓的細流,便滲出越發濃郁的血腥味。
“蘭裔軒。”
弦月大叫了一聲,激流而下的水很快衝進她的口鼻,弦月低著頭,閉著眼睛,瞬間被水嗆住,劇烈的咳嗽了一聲,她向下看了一眼,水很深,那些礁石都在底下,只要儘量保持身體的平衡,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她不能看到自己發白的臉色,只覺得現在的蘭裔軒十分的虛弱,勉強眯開的一小段縫隙正看著自己,隨時注意著的安全,她一隻眼睛看著蘭裔軒,對著底下怒了努嘴,蘭裔軒點了點頭。
對於插在石縫間的玉笛和雪魄,蘭裔軒的軟劍抽了出來,弦月的玉笛許是插在太裡邊,再加上沒有雪魄的柔軟靈活,弦月並沒能取出來,而她只是看了一眼,沒有任何的留戀,隨著蘭裔軒一同跳了下去。
那些東西,不過是死物而已,再怎麼樣,都比不過性命來的重要。
兩個人深吸氣,極力在這樣的水勢中維持平衡,看著近在咫尺的水面,水勢的沖刷已經沒有方才的劇烈,蘭裔軒的四肢突然抽筋,害怕惶恐,就像是這水面蒸騰著的霧氣,這種無力控制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