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怔,點點頭,笑著說道:“小史,雖說江南的美女正在等著你去關懷,但不要太著急。”
史闡立面色一窘,抱月樓的生意要擴充套件到江南,所以他和桑文都要去,桑文能拖到三月,他身為範閒門生卻是不敢拖,一想到當年同福客棧裡那幾位好友,同學,如今都在江南任一方官員,自己卻要變成天下知名的妓院老闆,心中滋味著實有些不大好過。
天寒地凍行於河上,確實有些惱火,桑文有福氣被陳院長留著,另一人的福氣就不大好,硬生生被自己的父親嚴令出宮,不用再等到春暖花開時。
三皇子畏縮地掀開厚厚船簾,望著範閒說道:“司業大人,吃飯了。”範閒之所以有資格教育皇子,便是因為他如今還有個太學司業的身份,所以三皇子以此相稱。
範閒回過頭來,望著那個八九歲大的孩子,笑容裡帶著一股子陰寒:“那殿下的作業做完沒有呢?”
第五卷京華江南第七十九章夜泊潁州有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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潁州地處大江之北,恰在無數山川環抱之中,往東則是江南富庶之地,西北望去,便是慶國中樞的京都要地,這處州治距慶國最繁華的兩處所在都不遙遠,又恰在渭河與大江的交匯處,雖然河兩岸的高山峻嶺帶來了交通上的許多不便,但河運在側,交通中樞之地,依理講,應該是商賈雲集,一片繁忙,民生安樂才是。
只是如今的潁州城卻顯得有些破落,並不是景物如何黯淡,宅屋如何老舊,只是街上行走的行人面色沉悶,渾無生氣,街邊呦喝的攤販們也打不起精神來,煎餅,果子……都像是放涼了,擱蔫了。
就連城外的碼頭上,也不怎麼熱鬧,沿著慶國河道上下來回的船舶,大部分選擇了去下游的碼頭停泊,而捨棄了此處,碼頭上只是零落停了幾艘船,這便顯得其中有一艘八成新的大船格外顯眼。
之所以潁州會變成今日這等模樣,一怪天,去年大江發了洪水,沖垮了上游的堤壩,黃浪直灌原野,不知道淹死了多少人,沖壞了多少房屋,幸虧災後天氣冷的快,沒有發生大的疫情,但是這般傷筋動骨的折騰,也讓整個潁州都顯得死氣沉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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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怪官,這任潁州知州乃是當年的天子門生,卻沒有沾上聖天子的半點福份,整日介就只知道在州城裡做威做福,巴結上峰,欺壓商賈百姓,莫說修葺河道,就連一般的治安都維持不了,只知苛捐雜稅收著。而且一直相傳,這位知州大人與河對面叢山之中的山賊有些瓜葛。如此一州之牧,自然民生凋零,商旅潛行,正經商人躲還來不及。誰還敢留城中。
三怪賊,潁州人民風彪悍,自古便有扛起鋤頭對抗官府的光榮傳統,如今攤著這麼個鬼官。下河上山的窮苦百姓自然越來越多。
不過今年以來,事態似乎出了許多變化,首先是那位潁州知州被監察院四處駐州城巡查司請去喝茶,正當潁州百姓心中微喜,以為這位知州終於要垮臺了。這位知州卻被監察院恭恭敬敬地送了回來。而正當人們失望地以為潁州依然要這般敗落下去時,這位知州卻死了!
京都來人查了許久,才確認了知州的死亡和什麼陰謀無關,只是病死。
知州死地那天,潁州城的百姓沉默地點燃了無數串鞭炮。自然沒有人敢說是為了慶祝瘟神的死去,倒讓不知內情的人,以為潁州人民選擇在這一天集體出嫁。
另一個變化就是,河對面大山中的山賊似乎也老實了許多,最大地那個山寨似乎在一天之內被人血洗,山賊們四分五裂。據傳如今由江南來了一位江湖中的大人物,正在嘗試著收伏這批勢力。
……
……
潁州的人們沒有開心多久,只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