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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抓藥。

我曾勸爹讓他離開娘,反正是娘先不要我們的,這時候走也不欠她什麼。但爹搖了搖頭,他讓我不要恨娘,還說:“夫妻是上天註定,月老給牽的紅線,既然當年是自己選的她,嫁了她,那麼這一輩子,生就是她的人,死也是她的鬼,終此一生不離,不棄。”這個時候我知道了,爹是愛孃的,哪怕她虧欠了他這麼多年。

娘沒有為爹留下,她還是走了。臨終時,這個風光了一生,在最後卻潦倒的女人,只對爹說了句:“對不起!”僅僅這三個字,讓平時堅強從不在人前流淚的爹痛哭了一個晚上。

娘生病中借的錢,再加上辦後事的錢,家裡已經是債臺高築了。最後沒辦法爹只好把房子給賣了,這才把債還上。如今這個世界上就剩下了我和爹爹兩個人了。

我們找到了一個勉強可以擋風避雨的破屋子,爹帶著我艱難的生活。期間,不是沒有人勸過爹,要他改嫁,但都被他言詞拒絕了。這種貧困的日子讓爹本就瘦弱的身體更是傷痛累累,就在我成年弱冠的那一天,爹撒手跟著娘走了。

剩下我一個人孤苦無依,為了活下去,我靠著自身的美貌和爹曾教過琴技,在大大小小的酒館茶室裡賣唱賺錢養活自己。早就知道自已相貌是個禍端,一定會引來好色之徒的垂涎。

剛開始的時候不是沒有反抗,可是越反抗越刺激了那些人讓他們高興,於是我學會了帶著面具做人,要保護自己就要學會逢場做戲,要學會忍耐。

雅樂樓,那裡是曾經有著我和爹快樂回憶的地方。所以我在某天找到老闆和他商談,憑自己的本事長駐在了那裡。這種風花雪月的日子一過就是五年。

我的名字在名伶界中越來越響,以前一些想打我主意的人,現在也不敢輕易出手了。但我知道,外界傳我的名聲並不好,更別說有什麼清譽可言了。

有些客人表面上像是欣賞我的才情,但只要不順從她們的意思,背地裡就會罵一些很難聽的話。說我是假裝清高純潔,其實和青樓裡的人沒什麼分別,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做了我的入幕之賓;又說我天生就是個放蕩淫穢的男子,等等,等等

聽到這些話,我表面上都是一笑致之。我雖不是青樓裡那種賣身的小官,但怎麼也算是以色侍人的藝妓。每想到此心都在滴血。

不論我再如何自愛,明白自己現在仍是清白之身,但像有我這種聲名在外的男子,還會有哪家好女兒看得上願意娶我?難道真的要淪落到當別人的小爺或是男寵嗎?

於是,我死心了。與其悲天憫人不如歡笑做戲,哪怕將來自己是孤身一人也總有些家當可以生活,至於自己的心事和感情只有全放在琴聲裡,唱聲裡,藉此來發洩了。在這大千世界茫茫人海之中,有誰會知道我內心的痛苦?又有誰能認識到真正的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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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歸

也許是上天憐我,居然讓我遇見了梅依。

那天,我雖然在海昌鏢局的林小姐以及她身邊的那些紈絝女子中調笑,卻仍感覺到了樓上似有一道探究的目光始終投在我的身上,因為有繡屏擋著,所以根本看不見那人是誰,只是這目光讓我渾身都不舒服,它好像想要看透我一樣。這種壓抑感和無力感,我把它們全都抒發在了琴聲裡。

沒想到,一曲完畢,樓上便傳來了一句話,“唉……曲亦為魂,知音難求,只可惜他的琴技他的情能有幾人能懂?彈給那些人聽真是對牛彈琴浪費了。”是誰?是那道目光的主人嗎?那人居然聽懂了我的曲。

我正感嘆不已的時候,林小姐已經怒罵那人,想要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