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醫,從鍾良民父親的名字就可以看出,這是鍾家希望自己這一脈醫術一直流傳下去。
鍾家的祖上跟過趙學敏,雖然只是書童,卻也跟著趙學敏學了不少東西,鍾繼業的醫術雖然比不得雲衝之幾人,但是在附近十里八鄉也是很有名的。
鍾繼業以前就是江全縣中醫院的老中醫,鍾良民算是頂了鍾繼業的班,前十幾年子承父業的事情很多,而且公家單位鐵飯碗的概念也很強,鍾良民大學畢業就被鍾繼業招了回來,這也是鍾繼業上一次在中醫藥學會上向王旭抱怨的原因。
前幾年中醫院雖然不景氣,不過工資待遇比起其他人還強點,可是隨著全國經濟不斷的發展,這幾年出門打工的泥水匠一月也能收入三兩千,工資上漲物價上漲,人民幣不值錢,鍾良民的這點工資就有些拿不出手了。
鍾良民也想去外地闖一闖,畢竟自己也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窩在小小的江全縣中醫院委實有點憋屈,可是鍾繼業不同意,覺得鍾良民不在中醫院幹了,他們鍾家的醫術豈不是沒了繼承。
看著其他同學一個比一個混得好,有車有房,鍾良民也只能眼紅,鍾繼業不同意,他也不好違了老人的心思。
事實上王旭也有些為鍾良民惋惜,鍾良民的醫術還算湊合,不過醫術都是家傳的,鍾良民的大學上的也不是醫學院,作為九零年以前畢業的大學生,如今悽悽慘慘,確實憋屈。
前幾年的大學生和這幾年確實不一樣,只要差不多的都混出了人樣,這幾年卻不一樣,大學生遍地走,就業難,再加上大學生本身眼光高,就業壓力就更大了。
正如前面說的,現在下苦力的有的在外地工廠打工,只要壓的下性子,一個月也有三千塊左右的收入,可是畢業的大學生找的工作一開始也不過是月薪三千左右,這讓這些莘莘學子怎麼能忍受。
別說鍾良民了,就拿王旭自己來說,去年他大學畢業回老家,遇到了以前上初中時候的一個同學。王旭是大學生,京都中醫學院也算是一本學校,那個同學高中也沒考上,可是幾年不見在附近省城成了小包工頭,回家開的都是寶馬。
當時王旭問起,那傢伙哈哈一笑:“我這幾年就不賺錢,別人欠我一千多萬,我欠別人一千多萬,三角債,不過自個總是不缺錢,身邊百八十萬的還是有的,車子年年換。”說著話還拍著王旭的肩膀:“老同學,現在外面不好混,要是不如意儘管來找我。”
這也是王旭了,要是其他一個人遇到這情況還不得羞愧的死,人家高中沒上過得都比自己這個大學生強。
這兩年畢業的大學生心態尚且如此,更別說鍾良民了,不過從這裡也能看得出鍾良民確實至誠至孝,心性還是不錯的。
鍾繼業七十歲不到,人很精神,聽鍾良民介紹王旭之後,很是熱情的招呼王旭進屋:“我聽良民說了,中醫藥學會的理事,年紀輕輕了不得啊。”
縱然鍾繼業對王旭不錯,不過王旭在鍾良民家裡住了三天,鍾良民還是沒敢向鍾繼業開口說趙學敏手稿的事情,王旭也看出來了,鍾繼業家教很嚴。
這天下午,王旭正和鍾繼業在院子門口下象棋呢,鍾田一家子就來了,鐘鼓懷裡還抱著一個孩子,一家人來到王旭跟前二話不說“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王理事,謝謝您了,你可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啊。”鍾田老淚縱橫。
“鍾叔快起來。”王旭急忙扶起鍾田,然後看到鐘鼓懷裡抱著的孩子愣了一下,喜聲道:“孩子找回來了?”
“是啊,找回來了,今天一大早警局就通知我們去領孩子,已經做了親子鑑定了,孩子沒錯。”鍾田拉著王旭的手說道:“王理事,這可都多虧了您,我的小孫子,幸虧找回來了。”
“呵呵,找回來了就好,恭喜鍾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