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身子如一隻夜鳥般投向遠方,還聽到了許多族人的驚呼。
跂燕也帶著一群人飛速趕來。
“怎會是他?怎會這樣?”跂螞驚魂未定中,聽到他身前那背影高大的人正喃喃自語,聲音卻極為清越而脆嫩,應是一個十分年輕的人。
“他是誰?恩公又是誰?”跂螞仍面對這位出手相救的神秘人的背部,訝異地問道。
那神秘人物淡然轉身,卻也蒙著面,但跂螞卻為神秘人物那深邃如海的眼睛所震撼,雖是黑夜,但那雙眸子裡竟閃爍著如星火一般神秘而清冷的神采。
跂螞想到了夜空。淡漠、空洞、幽藍的天幕,只有兩顆寒星點綴其上的夜空,似乎將人引入了一個極為深邃莫測的異度空間,便像是做了一場夢。
跂螞醒來,神秘人已經不見,像他來的時候一樣,毫無蹤影,眼前只有驚慌的族人,與坍塌的廢墟及飛揚的塵土。
跂燕見跂螞沒事,心中暗自鬆了口氣,但看到那坍塌的厚牆,又禁不住心中升起了一絲寒意。
“他走了,怎會走了呢?”跂螞的思維竟有些混亂,喃喃自語道,隨即環望了四周的族人一眼,根本就找不到那神秘人的身影。
“他是誰?誰走了?”跂燕問道,旋又擔心地問道:“爺爺,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們沒有看到那剛才出手擊退蒙面人的人嗎?”跂螞惑然地向周圍趕來的眾人問道。
那群獵手顯然有些迷茫地搖了搖頭,剛才他們的火把被一股強風吹滅,更為蒙面殺手暴風驟雨般的一腳所震撼,根本就沒有發現那神秘的人物。
“不是你擊退殺手的嗎?”跂燕有些惑然不解地問道。
跂螞不由得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你爺爺便是再練十年也不是那殺手的對手,怎麼會是我擊退他的呢?”
眾獵手不由得全都愕然,更感到一陣莫名的心寒。
“都是我們的疏忽,竟然讓賊人進來了還沒有發現!”跂華有些自責地道。
“不關你們的事,就算你們防守得再嚴密也擋不住這蒙面殺手的行動,大家只要不分散就行了。”跂螞感到有些頹喪,一個殺手便將跂踵族鬧得雞犬不寧,要是整個九黎族大舉來犯,那還得了?可是他心中又在疑惑:“那神秘的相救者又是什麼人呢?怎會如此巧地出手相救?而相救者似認識蒙面殺手,但那殺手又是什麼人呢?”想到這裡,跂螞禁不住感到頭大。
跂燕感到跂螞的答話有些古怪,但卻又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當她聞聲趕來之時,剛好是那殺手抽身退走之際,而跂螞的臥房已經損毀得一塌糊塗,根本就找不出什麼蛛絲馬跡,惟一值得慶幸的卻是跂螞仍活著,只不過是手受了些傷而已。
跂螞還活著,這當然讓跂踵族人為之慶幸,因為在最初的火光之中,並不只一人看清了那有若驚濤駭浪般的塵霧,他們自然沒有當事人看得清楚,也便不知道這是因為殺手那驚世駭俗的一腳造成的。如果他們知道了這些,只怕更會驚得鬥志盡失。
跂螞驚魂甫定,立刻有人為他自廢墟之中尋回了巨斧和短劍,只是他竟望著手中的巨斧發呆發怔,他在巨斧之上再也找不到一點安全感。
“爺爺,你怎麼了?”跂燕見跂螞這個樣子,不由有些急切地問道。
“沒事,爺爺只是有些累了,先扶我去休息一會兒吧。”跂螞心神有些恍惚地道。
“阿華,這裡沒事了,讓所有弟兄把守好各關口,有任何異動,及時聯絡,無論敵友,凡覺可疑,則格殺勿論!”跂燕語氣之中充滿了殺意,肅然道。
跂華一怔,但對於跂燕的命令他從來都不會有半點違抗,迅速領著一群人進入寨子的各道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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