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手撐在朱漆高柱上,半晌喘不過氣來。小阿寧趕忙踮起腳尖一下一下地幫忙順氣兒,玉娘憋了憋,扶住長亭,想了許久慨嘆一聲,“你那位叔父真奇怪,他恨不得現在就雞飛狗跳…”
長亭埋首點了點頭。
是奇怪,可長亭奇怪的兵不是這個——追挽陸綽的並不只有陸三太爺一人,可陸紛卻只針對他。並不是殺雞儆猴,陸紛的眼神裡是真的嫌惡與仇恨,不夾雜任何遮掩。
陸三太爺擋了陸紛的道兒?
擋了什麼道兒?
長亭埋頭細思,剛想開口說話,卻隱約間廊間好似立了一個人,眯眼仔細瞅了瞅,低聲驚呼,“你怎麼來了!”
蒙拓向前踏出一步,語氣平和,“你小聲點兒。”
長亭連連點頭,後腦勺有點發疼發熱,把小阿寧交給玉娘照看,又四下看了看之後便往那處走,“你快些回去!陸家家規嚴得很,外男無故入內宅要吃棒子!”
“你的頭?”蒙拓眼色一抬,沉聲問道。
長亭再摸了摸後腦勺那道疤,“天氣回暖,傷口發熱蠻正常,我晚上喝一盅藥就好了。”又連聲催促,“有事說事,沒事就快走!陸家的棒子可不是那麼好吃的!”
蒙拓“哦”了一聲,再低頭看了眼長亭,便佝身撩袍翻身過牆。
動作快得連個背影都不帶留。
他…真沒事兒跟她說啊說?
那他冒險番強進內宅來作甚啊?
偷東西?
長亭怔了怔,莫名其妙。RS
第一百一七章 針對
第一百一十七章針對
蒙拓身形消隱在夜色之中。
長亭立在原地怔愣片刻,娥眉捧了大氅出來迎,卻見長亭木木地站在遊廊裡,先回看了眼亮彤彤的廂房,只餘三個人影,大長公主、陸紛還有陳氏,三隻剪影各有長短,娥眉心頭悸了悸,從年前開始這事兒就透著不尋常,種種人的種種反常叫人心慌慌。
娥眉心裡頭明明隱約有個答案,卻被硬生生的摁下!
多想多錯,多說多錯,她命如草芥,一錯,命就沒了!
娥眉緊緊手中的大氅,輕手輕腳地幫長亭披上,“姑娘…姑娘…奴該送您回房…”
“哦,將才有隻野貓竄過去!”
長亭慌里慌張地趕忙解釋,一開口才發覺自己個兒答非所問。
哎呀!
她幹嘛慌張啊!
長亭強自鎮定斂眸,攏了一攏大氅袍子,快走兩步彎身牽過阿寧,一抬頭卻見玉娘懵裡懵懂的樣兒,低聲喚,“阿玉,走啦!”
娥眉跟在後頭。
幾位姑娘安頓在東偏院研光樓,離大長公主的榮熹院不過片刻腳程,長亭嚎一嗓子,真定大長公主能立馬拄著柺杖來救火。
研光樓靜悄悄的,和氣平靜。
可正堂卻劍拔弩張。
“母親,要與紛說什麼?”
陸紛滿臉堆笑,自斟一盞酒,仰頭飲盡,喝完卻桀桀笑起來,將酒盞反手倒過來,“哎呀,我忘了哥哥去世是重孝,我可不敢喝酒。”
臉是漂亮的,可話是陰毒的。
陸紛話音剛落,真定大長公主手一揮,將手裡的龍頭柺杖一把砸在陸紛的後背上,“砰”的一聲!
龍頭柺杖拿烏木做成的,重得很,這一下怕是是砸到了骨頭和腑臟!
陳氏低聲驚呼,卻不敢上前來扶。
陸紛身形猛地朝前一倒,手忙腳亂地撐在木桌上,再一抬頭,嘴角殷紅有血跡,“母親砸得好,可砸死了我,哥哥也活不過來了啊…”陸紛嘴一咧,牙齒鮮紅,笑得傾人城,“母親一向精明,一定算過這筆賬的啊。”
真定大長公主再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