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
眾人都點頭。因老太爺做事一向不愛與人解釋,她們此來,也沒想著老太爺會與她們詳細說道。各說幾句閒話就散了。
好容易等到晚間,一家人在一處用了晚飯,蘇瑾陪老太爺到花廳外就坐納涼。
正值六月中,月明星稀,光華渺渺,祖孫二人坐在花廳廊子底下,擺著茶盤,卻相對不言。
四周有不知名的蟲兒躲在草叢裡啾啾而鳴,襯得這夜格外靜寂。讓人心也格外地安寧。
默坐許久,朱老太爺輕喟一聲,“瑾兒,外祖父也只能為你做這些了。餘下的路還要你自己走……”
蘇瑾的眼圈瞬時就熱了,眼中的景物也花起來,她微微點頭,極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輕快,“我曉得呢,外祖父!您放心吧,外孫女不管到了何處,總不會吃虧受委屈地。哼,我管她是誰,真惹惱我,我就要他們的好看!老虎不發威,他們還真當我病危呀!”
蘇瑾嘴上說得順溜,頗有些義憤填膺地味道兒,朱老太爺就斜眼看著她。
蘇瑾霎時想到老太爺打過的最壞盤算,立馬閉了嘴。換作一副笑嘻嘻的模樣,“外祖父,反正您別擔心我。我可不是隨便讓人欺負地。”心中卻說,瞧瞧,實是她才是最難的那個人……
“嗯。回到陸府就把你這勁頭兒使出來罷!”朱老太爺扭回頭,淡淡地說了一句,就站起身子。
蘇瑾顧不得詫異,忙叫住他,“哎,外祖父,您還沒說,您去徽州都做了些什麼呢?找那胡老太爺可是因我的事兒?”
“嗯。”朱老太爺已走到廊子臺階下,如水月光灑了他滿身,聽聞蘇瑾的話,就回了頭,“胡老夫人會從中斡旋。你……莫憂心。宅子即擺弄好了,選好日子就搬罷!”
蘇瑾詫異,這話的意思,好象是說,胡老夫人會做說客,但事情也許不會太快?
還在想著,朱老太爺又哼道,“若陸家不全了禮數,我不管那陸小子如何,總之不許你回陸家!”說著頓了頓,,聲音就嚴肅起來,“孩兒也不準回去,你可記下了?!”
那面容在渺渺月光下,有些模糊,但蘇瑾能感受到他此刻的肅穆,連連點頭,“記下了!我記下了!”
她這是真的記下了。
朱老太爺又瞧了她兩眼,沒再說什麼。轉身進了內室。
蘇瑾立在原地立了一會兒,突然就想到,事情發展到現在,最最難的不是她了,而是陸仲晗。嘿,她心頭一鬆,就又高興起來。
腳步輕快地回到院中。
其他人還好,倒是周媽媽份外急切,想問老太爺此行如何,又不敢問。直直憋了四五天,將要搬新宅的頭一日,她才避了人,悄悄問道,“少奶奶,親家老太爺此去是怎麼說地?”
蘇瑾笑嘻嘻地道,“沒怎麼說。說是胡老夫人會從中斡旋呢。放心罷,沒事了!”
周媽媽就瞧瞧她的肚子,如今已快六個月了,肚腹高高隆起,再有兩三個月,孩兒就要出世了。老太太她管不著,可三夫人總得瞧著親孫子孫女出生罷?
她可是在徽州盼著這孩兒呢。
蘇瑾見她不語,也不多問。只催她們趕快整理箱籠,好搬新宅。
她的新宅離朱府並不算太遠,只隔兩道街。亦是微深的巷子,兩側住戶皆是青磚院牆高門大院兒。這院子三進三出,東西小跨院,並帶有後花園。
前進院落,院中大樹參天,綠廕庇日。入了二門,便是略低矮地灌木,有一種藤狀小樹正值花期,葉片油厚橢圓,白者如香雪,黃者若披錦,星星點點於蔥蘢綠葉間,花香馥郁怡人。
假山,池塘,藤蘿花架,勾廊畫柱,九轉連環。
蘇瑾陪著朱老太爺緩緩走著,一面小心觀察他的神色,今兒朱老太爺一身輕軟細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