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派來幫著你照看。只是,再往深處思量,卻有些不妥當。那二人一旦動身,祖母必有所覺察……”
說著頓了頓,微微一嘆,“……祖母有些固執……而我遠在京城,一時護不得你……”
蘇瑾看他面色,這位陸老太太不止固執這麼簡單。那日姚山長說,他日見了陸老太太必為他們二人說情,蘇瑾便隱約感覺到,這位陸老太太的關口當是難過地。
其實當他寫到了那封類似家譜的信後,很多不須明言的事兒,蘇瑾已能猜到。而他顯然是在打時間差,自己何嘗不是呢?她對現下的狀況並沒有很好的辦法,唯一知道的便是她需要時間,這時間並不是用來躲藏,而是用來證明自己。
多給她一點時間,多為自己添一點份量,好讓她在與他們家人相見的那一刻,不會太狼狽。
“有這麼在些人在,你放心便是。”蘇瑾故做輕鬆的笑了下。
“只是……委屈你了。”陸仲晗輕嘆一聲。隨即便笑起來,“放心,春闈我定當盡力。春闈之後,我若能告假,便回徽州一趟。將婚事親自告知祖母……”
離別在即,有些話他是想解釋,可蘇瑾不願現在便說將來的難處,徒生煩惱,因而笑道,“是,你若春闈得中,當是你陸家最年經有為的進士,年青穩重亦精幹,前途無量,到時即便有人不喜我,看在你陸大人的面子上,誰敢說個不字?”
陸仲晗輕笑起來,眼睛溫潤有光,伸手在她眼睛上點了一下,“對我這麼有信心麼?”
“當然”蘇瑾不假思索的點頭笑道。
她真的不是很適應傷感的離別,望著外面的融融春陽,扯了下他,“院子即定下了,今日我們去城中各處轉轉如何?”
“嗯。”陸仲晗點點頭。
兩人出了正房,阮二正與那牙儈你一言我一語,議得起勁兒。蘇瑾叫來拴子,“待會兒這邊談妥了,你們幫著小青姐姐到客棧去收拾行李,知道不?”
“知道,小姐。”栓子點點頭,看看陸仲晗,又嘿嘿地笑了,“小姐和姑爺要去城裡走走麼?”
蘇瑾抬頭敲他一下,唬了臉兒道,“好好**的活兒去”
栓子依舊捂著頭呵呵地笑。
蘇瑾也笑了。隨著陸仲晗身後,自小側門出來。側門外的小巷子是一條土路,這巷子不深,卻很安寧,陽光融融有些慵懶的感覺。
順著巷子走不遠,便是主街。街上的行人亦是懶懶散散地,偶爾從哪裡飄來商隊特有的鈴聲,清脆悅耳。
忻州城的臨街鋪子,與歸寧府亦有很大差別,這裡的鋪子多是中介性質地,偶有零售的鋪子,大多是各種皮貨和藥材。
緩緩走過兩道街,並未見她想買的東西,突然眼睛一轉,竟看到一家鋪子門前掛著一張毯子,這讓蘇瑾有些意外,興致沖沖的拉著陸仲晗進了店內。
雖然在歸寧府她曾見過類似的薄氈之類,但那些物件兒皆是純色,且檔次太低,聽聞是用敗絮和動物雜毛染織合紡而成的,大多用於鋪地,或者車圍,亦或馬褥鋪墊等等。
但這家店鋪所售的毯子大約與前世的地毯相當了,厚而花形清晰,伸手摸上去,雖然羊毛有些扎手,微覺粗糙,卻比她之前歸寧府見過的要好上數倍。
“這位夫人,可是要買氈子?”一個小夥計懶洋洋地走過來,有氣無力的招呼。
蘇瑾只是好奇,並不打算買,微微搖頭。
那小夥本就沒多少期望的臉兒上,立刻興致缺缺,擺手,“那您隨便瞧瞧,有看中的,可叫小的。”說著依舊坐到鋪子門前那片陽光下,望著街景發呆。
蘇瑾失笑,看小夥計這架式,這店鋪的生意冷清不是一時半刻了。往裡面張望了一下,毯子只有門口這幾張,裡面陳列的皆是毛皮之物,各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