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你這會子進草原,到時可別怪人家不和你辭別。”
孫毓培眉頭又急劇跳了幾下,猛然飛起一腳中踹向閔晨,閔晨避之不及,被他踹了一個趔趄,捂著屁股跳腳大叫,“好你個孫毓培,狗咬呂洞賓不認好人心。蘇小姐走時,因你不在忻州,才沒和你辭別,你鬧哪門子的彆扭?我好心提醒你,你……”
他話沒說完,就見孫毓培滿臉急色地衝過來,一把攬住他的脖子,一手緊緊捂著他的嘴。饒是如此,已有幾個在門外做活的夥計聽見,不知是聽懂了其中的意思,還是見二人打鬧有趣兒,都扭頭悶笑去了。
“你莫胡扯。”孫毓培將閔晨連拉帶拽,拉到二樓,鬆開手斥責道。閔晨被他勒得面白眼直,幾乎暈死過去,扶著牆大口喘氣兒,好半晌才起身沒好氣的道,“好好好,是我胡說,行了罷?那蘇小姐走時根本沒想著和你辭別,你便是在忻州,她也必不來送信這你可滿意?”
說著重重往椅子上一坐,端起半杯涼茶一飲而盡,“從此,我再不管你的閒事,沒的把小命丟在鳥不拉屎的地方”
孫毓培抿唇沉默不語。室內一時靜了下來。
閔晨見他這模樣,不由的撇撇嘴道,“你到底要彆扭到什麼時候,那人已嫁人,快要生子了”
“不是這個。”孫毓培沉默半晌說道。
“那是為何?”閔晨好奇問道,說著眼睛一轉,一副瞭然神色,“說到底還是為了她走時沒和你辭別,對不?”
孫毓培半晌不語,只是嘴角不由的抿緊了。閔晨猜中,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數落道,“孫毓培啊孫毓培,你真豬腦子。我曉得你的意思了……”說著他身子往前一探,賊兮兮地道,“你是覺得你在她心裡不重要?對不對?”
孫毓培半晌,彆彆扭扭地“嗯”了一聲。
閔晨怔了一下,登時搶天頓地暴笑起來,“哈哈,笑死我了,孫毓培你真是笑死我了。你多大了?三歲,四歲?還是討著要糖吃的小娃兒?哈哈哈,真是好笑死了……”
隨著閔晨的笑聲,孫毓培被邊塞粗礪得風吹得微黑且已顯出幾分剛毅的臉,微微的紅了,羞惱地飛起一腳踢向暴笑的孫閔晨,閔晨哈哈笑著閃身躲過,“哎呀,笑死人了,我要寫信給寧波和杭州那幾人,叫他們瞧瞧往日眼高於頂的孫毓培孫家大少爺如今地模樣……”一句話未完,孫毓培飛起的一腳又到,他連忙又閃身躲過。
二人在屋內你追我跑,躲閃打鬧,不時有桌子椅子倒地的“呯呯”聲,並瓷器碎裂的“噼裡啪啦”聲。張茂全自院後,清點了一批送往歸寧府的活羊,進了前面鋪子,聽見二樓上閔晨的大呼小叫,和各色物件兒倒地的聲響,趕忙上樓,小心立在門外叫道,“少爺,閔少爺,有什麼事兒好好說,莫傷了人……”
閔晨嘻哈含笑的聲音傳來,“張叔,我倒是想好說,你家少爺惱羞成怒了……哈哈……”
張茂全不知是為何事,正要再勸,店中一個夥計上得二樓,手中拿著一封信遞給張茂全,“大東家的信。”
張茂全忙伸手接了,疑惑是哪裡來的,不想剛掃過信封,見火漆封口處,赫然印著杭州二字,信封一角印著一方鮮紅小印章,竟然印著兩個字:陸府。
陸府?張茂全一時沒應過來,怔了一怔,才猛然明白過來,忙拍門,“少爺,少爺,杭州府來信了,看樣子倒象是陸夫人來的。”
裡面的打鬥聲嘎然而止。下一刻房門“呼”地大開,衣衫髮絲微亂的孫毓培探出頭來,擰眉問,“誰來的信?”
“上面寫著陸府。”張茂全連忙將信遞過去。
閔晨湊過來掃過信封,“嘖,還真是。這下,你可……”一言又未完,被孫毓培一掌蓋在臉上,將他的頭推開,自拿著信往外走。閔晨怪叫一聲,緊追不捨,“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