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蘇士貞和常貴遠當即便決定隨汪家的船出海。這船出海的時間比德王府的早兩日。兩人與曹掌櫃作別,慌忙回客棧收拾行李並貨物。
卻不想,剛將貨物拉運到汪家的船上,正在客棧想辦法支會孫記,張茂福便帶著人到了。
一見二人連連拱手,“兩位,抱歉抱歉我來遲了。”
蘇士貞和常貴遠一怔,這事趕得也太巧了,一齊上前拱手行禮致歉。
張茂福聽完二人的話,愣了,“這麼說二位已另尋了船隻?”
蘇士貞歉然道,“實是我們兩個有些沉不住氣。給張管事添麻煩了。因與曹掌櫃同路,倒不用擔心。”
張茂福看二人面色,似是心意已定,微嘆一聲,“此事也怪我們,按約定三日前必定到地,無奈府中雜務纏身……實是抱歉。”
蘇常二人又說了許多抱歉的話,因不見張茂全,便問緣由,張茂福道,“少爺要去雲貴二地,二夫人放心不下,留他跟著少爺了。”
敘了些閒話,蘇士貞和常貴遠特意設宴去請張茂福向他賠罪。
張茂福心頭沒來由的鬆快,二夫人已知道此事,交待張保跟隨而來,他生怕張保出言不遜,刮刺二人,叫這二人心頭不快。也叫少爺在中間兒為難。
當下和這二人去吃了宴,一邊叫人去相熟的茶商那裡再提五萬兩的貨物,又寫了封簡短的信叫人送到杭州。
忙亂了一整日,諸事辦妥當,蘇常二人回到客棧各寫了封家書,叫人送到信局。
三日後,汪家的船準時離了碼頭。
張茂福親自到碼頭為二人送行。望著漸去漸遠的船隻,張茂福嘆息,已去了雲貴二地的少爺不曉得什麼時候才能得著信兒。
度過最近的不適應之後,蘇瑾漸漸潛下心來,將早就收起的琴給翻了出來,窩在屋中熟悉蘇瑾兒的這門技能。只是她的琴藝退步得叫常氏和梁小青心驚。
她練了一上午的琴,自東廂房踏出來,看院中半個人影也無。暗自一笑,每回她練琴,院中的人總是儘量躲到聽不到琴音的地方。
轉到正房西山牆那裡看過,果然見梁小青和常氏坐在樹蔭下,正在洗衣裳說話兒,便不去打擾她們,轉身進了鋪子。
剛繞過櫃子,便見林寡婦和一個婦人坐在鋪子門口兒閒話。
蘇瑾笑了笑,這林寡婦近幾日來,天天守在她家鋪子門口,道是在這裡等訊息。也是自她的口中,蘇瑾將這鄉試的行程探得極透。
鄉試分三場,八月初八、十二和十五各一場,每場三日。再算上五事試以及張榜的時間和回程的時間,按她的估計,應該再有兩三日,鄉試的訊息才能傳到歸寧府來。
“蘇小姐,你家地酒水得再備些。”林寡婦看見她,笑眯眯地道,“我家壽兒若中了舉,到時送財的也有,送鋪子的也有,須得大擺宴席”
蘇瑾笑著應了聲,“早備著林大哥高中的酒呢。林大娘放心。”
林寡婦因她這吉利話,笑得沒了眼睛。
蘇瑾不知道別處的商人對中舉老爺是個什麼態度,但就林寡婦和街坊四鄰這些日子透出的話兒,中了舉,顯然大有利頭。
聽聞上一個鄉試之年,歸寧府有兩位舉子,在鄉試訊息傳到的當日,便有商人紛紛上門兒送錢送宅子送鋪子。初時她聽到林寡婦說,尚以為是誇大,細細問了常氏和梁富貴才知,原是真的。
二人都說,林寡婦的兒子若能中得舉,單以歸寧府的富庶程度,能一舉撈個幾千兩的家業,也是可能的。
正胡思量著,林寡婦突然站起身子,跑到鋪子門口張望。側耳聽聽,似是有喜樂鞭炮聲,回頭看看幾人均無異樣,疑惑,“你們沒聽到甚麼動靜麼?”
蘇瑾搖頭,暗笑林寡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