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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瑾想了想,推測道,“可能他們也在回程中,不消叫人捎信了吧?”
張荀一拍腦袋,笑道,“也是。我倒把這茬兒給忘了。小姐,那我去了”
蘇瑾點點頭。
辰時末,朱府幾人回來,將院中的行李都裝了車。
上任的時辰是在明日末時,而陸仲晗此時已在離秀容縣東城門外三十里處的驛站裡等侯。道要她前與會合,與他一道上任去。
這邊剛裝好車子,老黃頭帶著長勝便來了。這老黃頭面皮幽黑,個短,消瘦,但看起來精神極好,長勝這個小夥子大約也是陸三夫人跟前的。但這些事陸仲晗信中沒說,是蘇瑾猜的。
因為這二人對她的態度還算不錯。蘇瑾暗自猜,會不會婆婆算是不甚討厭她?
“少奶奶,可收拾好了?咱們走罷少爺在驛站候著呢。”老黃頭笑眯眯的上前來行禮。
蘇瑾笑著點頭,“收拾好了。相公怎麼又叫您來,天兒怪熱的。”
“不礙,不礙”老黃頭笑呵呵地擺手,“即收拾好了,咱這就走罷”
蘇瑾叫了香草,和她一道兒了上了馬車。忻州府離陸仲晗等待上任的驛站亦不遠,約有三四十里的路。五日前他便到了驛站,因那驛站過於破舊,只是叫人與她傳了話,直到今日才叫人來接她。
因時間充足,幾人趕路倒也不急。蘇瑾一路上問著老黃頭徽州的風土人情,長勝趕著車,老黃頭坐在車前平臺上,隔著車簾與她講得起勁兒。
中途到一飯莊停歇一個時辰,下午申時末刻才到達驛站。
這驛站實是破舊,青磚院牆幾經修補,新新舊舊的青磚壘在一起,象是補得拙劣的衣衫。
蘇瑾到時,陸仲晗正著一身簡便青衫,在後院與二個年約四旬的中年人商談什麼。蘇瑾沒叫人去打擾他們,自進了早已安排好的驛房等著。
約兩刻鐘後,那兩個中年人離去,陸仲晗才舉步向這邊走來。又是三月不見,他似是比上次見時消瘦了不少。
“見過大人。”待他進了房間,蘇瑾笑著施禮。
“夫人免禮。”陸仲晗含笑揮揮衣袖,一本正經地道。
兩人對視笑起來。蘇瑾拉他到桌前坐下,近距離看,他的確消瘦了。有些心疼,故意笑著道,“不過選個上任的日期,叫你為難成這樣麼?”
陸仲晗從善如流,點頭,“本是七月初便能到任上,一路上走走停停,便耽擱到今日。”
蘇瑾知道他說的並非實話,只是此刻並非談論的時機。笑了下,轉移話題,“方才那二人是什麼官?”
陸仲晗似是無奈一笑,“一位張師爺,聘來做刑名師爺,一位胡師爺,是錢穀師爺。”頓了頓他補充了一句,“嗯,乃私人幕僚。並非官職。”
蘇瑾擰眉,“幕僚?聘的麼?”
陸仲晗點頭,“是,算是如今官場的規矩。兩位皆是義父介紹的。”
說到姚山長,蘇瑾好奇的問,“義父可補上官缺了?”
陸仲晗微微點頭,“湖州府同知。比我早半月赴任,此時怕已在任上了。”
姚山長補了個湖州府的缺,他卻被派了個號為難治的知縣。蘇瑾神色黯下來,這一切都是因為她,若非如此,他努努力,當能派個富縣的缺吧?
陸仲晗看她神色沉下來,輕輕一笑,“在想什麼?”
“我在想秀容縣實在太窮了。”
“窮有窮的好處,富有富的難處。”陸仲晗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說著輕輕拍她的手,“好了,不說這個了。鋪子裡生意如何?”
蘇瑾便舍了這個話題,笑著將今日張荀回報的情形與他說了,“鋪子怎麼說也開了有半年之久,按原先的預計也該進入贏利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