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沉了沉,在兩個丫頭身上轉了幾轉,方帶著笑道,“不過送句話,不值什麼。姑爺已叫人給二位姑娘安排了住處,阮掌櫃怕是不多時,便會派人來接,你們二位收拾收拾罷。”說完自去了。
秋蟬與無雙此時方垂下淚來。
林媽媽看了她們一眼,也不說話。端端坐著,好一會兒才道,“五少爺叫你們去管坊子,不也是好事兒?”
秋蟬與無雙一怔。
林媽媽以指摩挲著杯口,“管熟了,五少奶奶還有何藉口不回徽州?五少爺現今拿著貢品的事兒、坊子的事推脫……能推得了一時,還能推得過三年麼?”抬眸看二人,扯了扯唇角,“別抹淚了。即要去就高高興興地去。”
秋蟬與無雙倒沒將她的話作真,只不過以此為由頭,讓自己心頭好過些罷了。
阮二得信來了後衙,這回倒不是蘇瑾見他,而是陸仲晗。二人前面說了半晌的話,直到阮二將去時,香草才來院中叫她,“小姐,二掌櫃要回去了,姑爺讓問,您可還有事要交待?”
蘇瑾起身往外走,“自是有事。你先走一步,叫二掌櫃等等。”
香草又匆匆去了。
蘇瑾到前廳時,阮二正與陸仲晗坐著吃茶,敘閒話兒。見她進來,陸仲晗起身道,“衙門還有公務,我先去了。”
“姑爺與你說了些什麼?”送走陸仲晗,蘇瑾落了坐,笑道。
“並沒什麼。姑爺只問了問現今坊中銀錢週轉情況,說張荀即回來了,染坊也初步安定,早先提及的販羊毛一事,也該議一議了。”阮二笑呵呵地答道。
比起家中瑣事,蘇瑾更願意操心坊中的事兒。便也不往下問,依舊說坊子的事兒,“銀錢你可算好了?”
阮二點頭,“日常週轉的現銀有三千兩。不過,忻州來信兒說,十月裡最後一批皮貨只賣,不再與人置換了。這麼一來,皮貨上佔的近四千兩本錢也能收回來。”
一共七千兩。蘇瑾笑了,“倒也不少。堪堪值得走一趟!”
“是張荀不是說杭州楊少爺等著販我們的羊毛毯子?現今庫中存的羊毛羊絨等原料全部織完,亦不夠湊一船的,不若到十一月根上,織出多少來,便先送多少過去?”
蘇瑾想了想點頭,“也好。一時送得貨多了,楊大哥能不能吃得下也是個問題。”
阮二笑道,“正是呢。”想了想又道,“聽張荀說此次他到杭州,辦了一件錯事。若再去杭州送貨,可要到丁夫那裡說一說?”
蘇瑾笑了,想了想道,“再說罷。屆時若本錢週轉不開。咱們再張口不遲”
二人敘了些生意上的事兒,來旺媳婦在外面回說,“夫人,您叫我們備的東西都備好了,現下便去瞧小青姑娘,您可還有話叫我們捎帶?”
蘇瑾心中一動,起身笑道,“你們等等我。我這裡事也了了,這幾日不見她,也跟著去瞧瞧。”
阮二明瞭,起身道,“夫人只管放心去。坊中我已叫幾個管事婦人將房間收拾好了。”
蘇瑾微微點頭,和來旺媳婦幾人帶著給梁小青準備的嬰孩兒衣衫鞋襪之類的,出了後衙。
林媽媽雖說拿那些話安撫秋蟬與無雙兩個,但五少爺如此打她們的臉面,仍是十分不快。送二人走後,便閉門不出。
將到半下午,實是氣悶。再者忻州府的秋日比杭州更為爽利,透窗見外面陽光極好,便出來轉轉。走到院中,卻見四下靜寂無聲,朱府的一干人亦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在院中向陽的石凳子坐了,曬著秋陽,一面思索著如何勸動五少奶奶動身。
正這時,王婆子和劉婆子自後面廚房院子過來,林媽媽看見便問,“在後面做什麼?”
王婆了撇嘴兒道,“還不是周媽媽,說要給五少爺做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