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丁府倒不冷清。二門外停著兩輛馬車,蘇瑾招了一個婆子來問,那婆子笑道,“回陸夫人的話,是孫記的夫人和蔣記的夫人來訪。”
蘇瑾到杭州,最想躲的便是這孫二夫人。不想,第二次來丁氏這裡便碰上了。她忙擺手,“我不去打擾她們了。你也莫驚了夫人陪客,只悄悄的叫明月姑娘出來說話兒。”
那婆子應聲去了。不多時明月匆匆出來,見院門口半個人影兒也無,左右看了看,才輕笑一聲,遠處大樹底下的長椅處走去,走到不遠處,便略帶些調笑地問道,“蘇小姐怎麼坐這裡來了?”
“涼快唄”蘇瑾嘻嘻一笑,站起身子。
明月跟著一笑,走到她近前,行了禮,才問,“您今兒是無事來坐坐,還是有事兒?”
“想去去看夫人幫留意的鋪面和宅子。你不用驚動她,只找個經辦的人帶我們去便是。”蘇瑾今兒因老太爺的關係,出府晚些,此時已半晌午,裡面的人約摸要用過午飯才回,這事就不勞丁氏親自陪她了。
“原是這事。是我們府裡一個姓柳的管家幫著看的。他是這杭州人士,人頭地面街道都熟……”明月本想說叫他陪著,又想他是男子,初次見面也不熟,獨自陪著不合適,便笑道,“他今兒倒是有空兒。我這就去悄悄回了夫人,今兒我也偷一回懶,藉藉您的光,上街逛一回。”
蘇瑾也不和她客套,忙叫她悄悄去,悄悄的回。
葉媽媽略帶些不滿地道,“小姐怕她做甚?”
蘇瑾笑笑,“不過是避開免得大家尷尬罷了。”孫二夫人若比她後來,曉得她在此做客,說不得也會主動避開。
明月去了不多時,帶著一位年約三旬半的男子匆匆過來。那男子中等個頭身量偏瘦,全身上下收拾得極利索,面目透著股老辣精明。蘇瑾知道丁氏看人的眼光一向比較準。她與自己不同,生意上她偏愛用經過歷練的人,而蘇瑾大約是剛起步的關係,用的掌櫃與夥計,自己提攜出來的多。
而現在有了資本要發展,她便得好好琢磨琢磨這方面的人才。
因先前沒做想好做什麼,丁氏只叫人挑位置好的鋪面看。來了這幾日,蘇瑾終於有了些眉目,選起來便有的放矢了。
因有忻州的生意,杭州必要設總號。在當地零售也好,轉運到江南各地也罷,這都是必不可少的。忻州的生意說起來,不過羊毛毯子、皮毛和羊毛線三大類。都是與衣衫沾些邊兒的。
蘇瑾便選定了綢緞密集處的一座鋪面。也是丁氏給找的這幾間之中最大的一間。是一座三間開門的三層小樓,後面有一座小院子。中間是個天井,三面房屋合計共有十二間。
中間兒院子不少,裡面種著幾顆琵琶樹,此時黃澄澄的琵琶已全完成熟,整座小院兒中瀰漫著一股香甜的氣息。
裡裡外外瞧了一圈兒,蘇瑾很滿意。
明月瞧見她笑,便問,“您這是打算開綢緞鋪子麼?”
蘇瑾含笑搖頭,“能算一半兒的成衣鋪子。”
“成衣鋪子呀,那不是我們夫人的老本行?”明月微訝了一下,笑起來,“您不和孫記搶生意,倒搶起我們夫人的生意來了。”
蘇瑾笑了,逗她,“不若你回去和丁姨說說,我們兩家打隔壁如何?旁邊不也一間鋪子空著呢。”
明月往左側看了看,也笑了,“這主意不錯。早先您接手鋪子後,做的一些小物件兒,我們後來聽曹掌櫃說了,著實也想瞧瞧。若我們夫人再開鋪子,那些花樣子您可別藏私”
蘇瑾自然不會藏私。而且丁氏做成衣的生意也好,做綢緞的生意也罷,她有貨源優勢,又有那麼多年的經驗。當然沒大問題的。
而她選這裡,一是因染好的皮毛也當作一個產品來賣,二來,也想試試前世她見過的小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