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多教導提點。若有機會,也叫他們歷練歷練,你在一旁指點著,學著做上一兩年,將來必有大作為。”
兩人敘了些兒女將來地話,又轉到這做鞋的生意上,常貴遠沉思片刻道,“這鞋子的營生,士貞兄若想試著做一做,也是可行地。現成的鞋底子,只消讓常媽媽在家中找了四鄰,將鞋子做起來,你下次出門便帶著,別看這布草鞋子,樣子普通,也不值甚麼錢,實則穿地人最多。便是我在家中,也喜歡它的隨腳合穿,那些車伕走卒船工們,幾乎一年四季皆穿這種鞋子。一雙至少要賣八十文罷?”
蘇士貞放了筷子,略想了想,點頭,“嗯,是要這個價兒。四鄰的工錢兒,一雙先按十文錢,讓常媽媽去問問,可有人願意做。剩下的倒不費什麼了,無非再置些好鞋面布而已。”
常貴遠聽到這個,略一沉吟,也放了筷子,“現下天氣愈來愈熱,轉眼便是雨季,我聽布市上的人說,往年這個時候,總有些船家倒黴,或有船滲了水,或有貨物被雨淋,每年夏季船運地貨物,或多或少總要有折損。這些水浸地布都在二閘口處賤價發賣給相熟做舊貨生意地。雖然那些布匹做衣裳不成,總有些布匹適合做鞋面地。若是買些賤價布來做鞋面子,豈不是又省一大筆的本錢?”
“好,好,好!”聞聽此言,蘇士貞喜上眉梢,“二閘口處的營生我早先也聽到過,只是苦於沒有直接的門路,從二道販子手裡接貨,便有些不合算了。那有勞貴遠老弟多多留意。我明日上午去打些鋪子裡貨物,若得空,下午也去大青布巷走一趟。”
“不須急。”常貴遠哈哈一笑,伸手按了按蘇士貞的胳膊,“此事交給小弟來辦便好。下午家去後,我便使人到布市上去問問,想必有在二閘口處發賣不完地。若遇到合適的布匹,立時叫家人與你送來。你這營生我看前途廣闊,將來你發達了,莫忘了多多提攜小弟。”
蘇士貞心中甚中感激,一連地勸酒,心中卻打定主意,午飯後,若他不勝酒力,便叫梁富貴跟著走一趟,若能得些泡了水而賤價發賣的布匹,好布可以做鞋面,不好地仍然拿來糊鞋底子。
蘇家空前的熱鬧,那邊不斷傳來的清脆歡快笑聲,讓隔壁的林寡婦有些好奇,自午飯時起,便立在牆邊聽好幾回,心頭著實迷惑,蘇家昨日剛讓那姓汪的鬧了個沒臉兒,怎麼今兒就這般吉慶熱鬧,莫不是蘇士貞掙了大錢回來了?想著想著便有些在家呆不住,袖了幾個錢,打著買貨的藉口去了蘇家鋪子。
此時,蘇家大人都在陪客,只有梁直胡亂填飽了肚子,在看著鋪子。
林寡婦扭著腰兒進去,左看右看,一時想不起來要買什麼,突的眼角瞥到那堆鞋底子,眼睛一亮,正好要與兒子做兩雙便鞋,便裝作問鞋底子,套梁直的話兒,“今兒鋪子裡怎麼只你一個人?”
梁直吃飽喝足,甚是精神,家中的歡樂氣氛也感染著他,不疑林寡婦套他的話兒,在櫃檯上撐起身子,半趴在櫃上,笑呵呵的道,“我家老爺早先認得的常老爺來家做客,家人都陪著呢。林大娘,你要買鞋底子給林大哥做鞋?”
“哦,哦,是。”林寡婦心不在焉的應了聲,隨手翻挑著,“常老爺?也是做生意地?”
“嗯,在南城門外開著綢緞莊子,家裡可有錢了。”梁直仍是孩子心性,自家突然來了這麼一個有錢又和氣的老爺,自是跟著歡喜,言語中還帶著幾絲炫耀的成份。
林寡婦雙目瞬時亮得如見了魚的貓兒一般,顯然已把梁直的話作了真,伸長了脖子往貨架後張望了幾下,無奈丁點也看不到內院的情形。
梁直覺出不對來,擰起粗眉問道,“林大娘,你看什麼?”
“哦,沒什麼。”林寡婦笑了笑,又問,“這不,你林大哥才歸家來,我早先說過要宴請四鄰呢,正好,你家老爺也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