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才不做什麼生意,整天只玩凳子倒了,我都不帶扶地。只管享受……”
說得丁氏笑起來,“你如今還沒錢麼?坊子鋪子都賣了,你算算到底有多少”
又問曹掌櫃,“怎的只有這些,生意佔至多不過萬兩銀子而已……”這次出海,丁氏是出了大本錢地。
曹掌櫃忙將帳本遞上,賠笑道,“夫人可細細看看,咱們自來了杭州,人情往來反比在歸寧府時多了不少。還有家人夥計們,原先用慣了的那些老人,夫人不肯打發他們走,如今沒事做,只領現銀呢。”
丁氏明瞭,擺手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了。”她自來了杭州,確實人情來往多些,那自海外打來的貨,誰家夫人說句好看,她也有送的。雖人家都也有回禮的,那是實物,都鎖在庫房裡了。
無事時,幾家夫人一道街上走走逛逛,遇上什麼好物件兒,隨手也就買了。
因向曹掌櫃道,“你和柳管家去點點庫房傢什,挑那值得些許銀子的,匯個總數與我。”
曹掌櫃忙應下,又問這現銀如何辦。
丁氏微嘆一聲,沉吟片刻,向蘇瑾道,“叫張荀走時,運兩萬兩去忻州罷”
“嗯?”蘇瑾一怔,“好好的運銀子過去做甚?”
“你不是打算把源頭控好麼?”丁氏笑了笑。
蘇瑾疑惑,這莫不是借給自已的銀子,幫她買羊毛地?可她已盤算好了,這回運來的貨物換得的銀子都拉回忻州,那邊聽張荀說,孫閔二人手頭資金充裕,借他們的週轉一下,也就夠了。那處離濟南府近,他們的銀子都存在錢莊裡,來回運送銀子也便宜。因就笑著說了。
丁氏一笑,“你嫌我給的銀子少?”
蘇瑾忙搖頭,“丁姨慣會往壞裡想我。我是想著那邊兒的即夠用,何苦來回運送?”
“我呀,這銀子不是借給你買羊毛地。若是這樣,不會只把你兩萬兩。”丁氏一嘆,微垂了頭,雙手在腿上輕拍兩下,轉頭笑道,“這麼說罷,你要將羊毛抓在手裡,必要提價對不對?”
蘇瑾點點頭,“只這一個法子可行。不過,我是想那盛記雖有廣記給本錢開坊子,那邊多餘的銀子當不是太多,所以,即便是提價,也不消提太多,咱就能控了那源頭……”
丁氏點頭,“這話很是。不過,即使好辦些,你買羊毛提價,自家的生意豈不是要虧些進去?”
這個蘇瑾早就想過了,銀子必然是會少掙地,不過虧不到虧本里,現今還不好說,得看那邊的情況。但是即便虧,這事兒也要做,就微微點頭。
“所以呀,這銀子是補你的虧空地。”丁氏笑了笑,目光掠過曹掌櫃的頭頂,盯著遠處的門簾,神情看上去似悲傷,似感嘆,好一會兒,回頭衝著蘇瑾笑,“這事兒說到根裡,是因我而起,我補把你這些銀子,也是該當的。”
蘇瑾連連擺手,趕忙說道,“我自家的生意,虧了本錢,哪有讓您補的道理?如讓您補,我成什麼人了?”
丁氏正要笑話得她這會子怎的變小家氣了,卻見她眼睛骨碌碌一轉,笑嘻嘻看來,說道,“若這銀子是我母親給地,我便就收下。”
丁氏登時鬧了個在大紅臉,啐她一口,“只管混說。”扭轉過頭。
蘇瑾眨著無辜地大眼睛,望向明月繁星,“可是我說錯話了?我相公地娘,給我銀子,我不該收麼?”
明月繁星原是聽著她話裡有話,一時不解其意。聽她一解釋,原是說陸三夫人,這倒也說得通,可又見丁氏少有地窘迫,猜不透丁氏為何這樣,不敢貿然搭話兒,只是連連陪笑。
“丁姨,你說,若這銀子是我母親給地,我該不該收?”蘇瑾得不到答案,不依不饒地看向丁氏。
丁氏悶頭吃茶不理她。若說不該收,這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