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中要害!
常氏與梁富貴都不知蘇士貞心底真正在高興什麼,但是看他高興,也跟著欣慰不已。常氏笑道,“小姐做的鞋底子共有七八十雙,都賣了,也有二兩銀子的收益,雖說錢兒不多,本是要扔的東西,變了銀子,老奴也跟著歡喜,所以,這些日子倒沒怎麼限制小姐去鋪子裡。”
蘇士貞心中甚是歡喜,盯著鞋底子左右看顧,聞聽此言,轉頭向二人笑道,“瑾兒的性子象她娘,面上看著柔順,骨子裡卻是個倔的,她想插手鋪子裡的生意,便是我,怕也攔不住。”說著將手中的鞋底子翻看一回,低頭而笑,“她竟然還是個有大心思地,倒出乎我的意料了。罷了,後日進貨帶她去見識見識也好。瑾兒性子能歷練得開朗強硬些,將來她嫁了人,我也放心些。”
常氏與梁富貴雖然驚訝蘇士貞態度轉變得如此速迅,卻還是笑道,“老爺說的是,我們本是商戶,做生意正是我們的本等行當,小姐學著些,將來嫁了人,有了自己的宅子田產鋪子,也好知道該如何打理,沒有我們商家的女兒卻不會經商的。”
蘇士貞笑呵呵的點頭,“是,往日我只怕她受委屈,一心叫她做嬌小姐,現在她即是不願,只好隨她。”說完又是一嘆。
常氏看蘇士貞說到最後有些鬱結之意,笑著道,“老爺放心,即使您應了小姐管著鋪子,老奴也不會叫她多拋頭露面。鋪子裡賣貨,有小青與梁直。她也不過是出個點子,看看價錢罷了。”
蘇士貞點頭,謝過常氏,方才問道,“回來時聽瑾兒說林家兒子中了秀才,那汪家地兒子可中了?”
常氏臉上笑容一滯,隨即輕輕點頭,“也中了。東昌府第十一名,歸府寧第三名。”
蘇士貞悶頭嘆了口氣,“瑾兒可有悶悶不樂?”
常氏連連搖頭,“老爺放心,小姐心頭這是真放下了,聽說汪家兒子中了秀才,並未半點不悅之色,象聽到不相干的人一般無二!”
蘇士貞外出十來天,最掛心便是這等事兒,現在聽常氏這般說,再加下午看到女兒的神色她,提著的一顆心下來,又問了家中瑣事,便讓他們自去休息。
自已卻對著這堆鞋底子陷入沉思。
次日早上,梁富貴吃過早飯匆匆趕去新城常府,邀請常貴遠一家前來赴宴。
常氏也早早的挎著籃子去了菜市。
蘇士貞想著昨日的鞋底子,想了想,叫蘇瑾到倉房裡去問話,“瑾兒,來給爹爹說說這鞋底子。”
“鞋底子怎麼了?”蘇瑾睜大眼睛,故做聽不懂他要問什麼,在蘇士貞對面的椅子上做了下來,十分小心的問道,“是不是因做這些不好賣,爹爹怪我胡亂糟蹋東西?”
“呵!”蘇士貞笑了笑,看著女兒慧詰的大眼睛滴溜溜的直轉,沒好氣的瞪她一眼,“你莫給我裝樣子,與爹爹說說,這鞋底子你是怎麼想出來的,打算怎麼賣?”
“爹爹真是目光如炬,女兒這小心思果然瞞不過爹爹。”蘇瑾呵呵的笑了兩聲,不打算繼續掩飾,卻也不打算和盤托出,心思急轉著,找了個相對合適的說辭,“其實我不過是想把那些破舊的衣衫想辦法賣掉,才想了這麼一個主意。人的腳雖然有大有小,便想著相差再多,最多相差二三分而已,所以就按每個碼字相差三分剪出樣式來賣賣試試。”
“嗯,那鞋碼字是怎麼回事?”蘇士貞最關心的是這個,最詫異的也是這個,“這可是大商號裡才會有的標準,你哪裡聽來的?”
蘇瑾又笑了笑,道,“我不過是想著給這些鞋底子取個名號,好聽好記些罷了。那些數字就是指鞋底子的長度呀。爹爹拿尺子量一量,二四碼地便是指腳長,嗯……”蘇瑾說到此處頓了一下,她取名字的時候,只是一味的照抄前世,並未按這個時空的尺寸單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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