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要自我約束到何種程度,一切且看將來這人會為她提供什麼樣的空間。而,突地想到他那番顛倒黑白的話,好似這自由的空間是理由期待地。
“呯”轎身上傳來一聲輕響,當是常氏所說的踢轎門。蘇瑾毫不客氣的按照常氏教的迴路踢過去兩腳。
“呯呯”
常氏說,男方踢轎子一定要狠狠的回踢過去,否則將來在婆家會被壓制得很慘,對此,蘇瑾雖然懷疑,但卻還是照做,她可不想被壓制得太慘。只是繡鞋底子太薄,她的腳登時抽抽的疼。
周邊響起鬨然大笑,喜樂聲音調驟然撥高,伴著噼噼啪啪震耳欲聾的鞭炮聲。蘇瑾帶著微微占上鋒的得意,在紅蓋頭下,唇角彎起,無聲地笑將起來,順勢將自己腦中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趕跑。
“新娘子下轎咧~”喜娘刻意誇張的吉慶聲音傳來,光線乍然明亮,冷風吹進來。陸仲晗身著大紅的吉服,立在轎前,望著那一身通紅端端坐著的女子。溫順地接過喜娘遞去的紅綢,緩緩起身,邁下轎子。
動作很緩慢,帶著些刻意的矜持。他笑了一下,牽動手中的紅綢,踏過門前鋪著的紅氈,向大門內走去。
喜樂乍然又撥高几調,伴著噼噼啪啪的爆竹聲,嗚嗚哇哇地吹起來,空氣是滿是硝煙味兒,因為這點選秀女,歸寧府熱鬧的年節似是提前了。
蘇瑾隨著他的腳步,跨過馬鞍,好象寓意日後平平安安,又跨過火盆,寓意日後生活紅紅火火……
伴著喜娘嘴裡各式各樣的吉利而討巧的話兒,她緩緩進了院子,似是繞過了影壁,沒走幾步,便停了下來。她被喜娘扶著走上紅氈上站定,一尺開外是一雙嶄新的青色皂鞋。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儐相的聲音高亢而綿長。蘇瑾附身下拜。
高堂之位坐著的是姚山長,聽聞他拜了姚山長為義父。不知是單純的為了親事,還是原本的感情已好到如此地步。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在繁複的儀式過後,蘇瑾被喜娘扶著,邁過門檻,室內點頭炭盆,暖暖的,和著某中香燭的氣息,透過大紅的蓋頭,可看到正當門一對龍鳳香燭火苗在歡快的跳動。
坐到喜床之上,蘇瑾才鬆了口氣。喜娘說了些喜慶吉利的話兒,便出去了。梁小青這才湊近,將炭盆往她腳邊挪了挪,悄悄笑道,“小姐,冷不冷?”
蘇瑾微微搖頭,一路心思翻飛,倒沒覺得有多冷,只是早上起得太早,現在猛然被這熱氣一蒸,困泛霎間湧了上來。
院中熱鬧起來,蘇瑾自常氏口中,知道這院子不大,與自家的小院相差無幾,東廂房和西廂房現設成客座,偶爾幾聲刻意的調侃恭喜聲傳來,似是他在書院的同窗。
梁小青挪了火盆,到門外看了一回,才回來與她悄悄笑道,“小姐外面很熱鬧呢。來的人可不少。”
蘇瑾在蓋頭下笑了笑。依舊端端坐著,一言不發。
許久之後,院內喧鬧的聲音漸漸消散,院中安靜下來。一陣腳步聲走近,進了屋內。
蘇瑾知道最後一個儀式即將完成,挑蓋頭。
果不其然,伴著喜娘吉利的話語,一個銅彎鉤出現在眼前,緩緩上移,她的視線被一點點釋放,看到更多的紅色。
半著喜娘唱贊:“三挑挑出如意美貌,喜得新郎哈哈笑……”
又問:“新郎稱心嗎?”
蘇瑾聽見他以含笑的聲音說道,“稱心如意。”倒不象是刻裝出的愉悅。
周邊有人鬨笑起來。而她頭頂的蓋頭已被完全挑開……
喜娘取了一把新剪刀,上前將二人的頭髮各剪下一縷,綰在一起,又高唱了句,“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便將那發塞到一個早先備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