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這一點並不足以讓身旁的爺感到滿意。
爺是在她開動車子的瞬間,冰眸瞪直了,好像自己坐的是雲霄飛車不是甲殼蟲。
微緊的月牙兒眉對著爺:“你沒有坐過甲殼蟲?”
甲殼蟲,其實並不比一般較為體積大的車好開,體現在,開動,制剎,都和一般轎車不同。
冰眸聽了她這話微微地惱,她是猜對了。只要蔣大少這種愛媳婦愛到低到塵埃裡去的,願意為了媳婦捨棄男子漢招牌買一輛甲殼蟲車。是男人,就得坐悍馬,坐吉普,坐越野車。
若不是有個妹妹,若不是——他一輩子都不會沾上甲殼蟲。
只要對上爺的眼神兒,都知道自己猜對了。蔓蔓在心裡頭小嘆息。
甲殼蟲出了大院後,順利上路,是要開往最近的練車場。
隨著蔓蔓小媳婦在路況上平穩的表現,冰顏逐漸地有了一絲放鬆。
微眯的冰眸,開始秉持自己今天下午親自前來的責任,做兄長兼做心理醫生的責任,尖銳如X光的眼瞳,在她的側顏上一絲一毫都不放過的抓獲。
誰在這種情況下能不緊張?
蔓蔓想象不出來。
爺這個眼神,比考官的警察叔叔嚴苛多了。
警察叔叔只是秉公處理,爺這個眼神,明顯有些徇私想雞蛋裡挑骨頭的高深味道。
小心把握方向盤,忍不住問出口:“你教你弟弟,也是這樣?”
教陸歡不需要,那是弟弟不是妹妹。
實際上,他曾經試著放手讓陸歡出點小事故的風險,來鍛鍊弟弟遇到風險的應變性。
但妹妹不同,妹妹他要教的是,無論如何,逃避風險第一。金枝玉葉的身體,哪能像男子漢越打越強。
因此,對妹妹,理所當然要更苛刻一些。
不說話的冰山,逼人的氣勢又是足了十分。
撬不開冰顏的口,又不知道冰山想做什麼,蔓蔓握著方向盤的掌心裡,悄然泌出了層汗。
前面,人行道口的紅燈轉為綠燈,一隻小貓忽然從路邊闖了出來。
甲殼蟲一個急轉彎,連帶急剎車,好不容易避開那隻貓停了下來。但是,隨之的是,車後面,嘭,有人撞上甲殼蟲尾部了。
追尾這種事,即便是她老公蔣大少都發生過。誰讓城市裡車子多,許多司機習慣了把車子距離拉得很近去開。一旦有突發事件,不追尾是不可能的。
拉開安全帶下車,準備檢查車況,發現身邊的冰山爺一動不動,只是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什麼事?”爺的眼神,令她全身的毛都豎立了起來。
“你坐在這,等我三分鐘。”爺一句話拋下,踢開車門。
一時腦子裡有些嗡,很是迷惑,怔疑的時候,看爺轉身出去,目光緊隨那抹冰冷的身影,轉到車後。
追尾甲殼蟲的司機下了車,本是端著些氣勢,像是想和甲殼蟲裡的人大幹一架,反正肯定是想討價還價。
然這司機忒倒黴,哪天不追尾她的車,偏偏遇上了今天坐在甲殼蟲車裡的是爺。若是平日裡坐的是她師哥杜宇,可能真是想著兩方都難做,同意砍價。
果然,不到一會兒工夫,那從車裡衝出來像戰鬥的公雞高昂著頭的司機,像沒了陽光沒了空氣沒了水的花兒一樣迅速蔫了。
是不知道爺說了什麼話,但她蔓蔓能看見,爺的嘴唇只動了一句,就將對方連根拔起,活不了命。
看冰冷的身影轉身,蔓蔓回頭,月牙兒眼一看錶針是:中間不到三分鐘。
佩服!
老公說,部隊裡衝鋒陷陣的時間都是卡到零點零零幾秒。
爺回來,回到副駕座上,剛好是三分鐘,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