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七點就集合,所以耽誤了時間。”
對於她這個說法,冰冷的眼,若是一把精準的刀,要剖開她的臉挖到裡面的東西,話聲卻是極其冷漠:“今早上,護士長擔心你,打了電話到你住的大院哨崗。哨崗說你早早五點半出發了。你走路走到這裡來,都不用這麼長時間,何況用跑的。”
範淑霞感覺是被意料外的一根針一刺,而且是溫暖的一根針。
“既然你的人事關係從昨天已經調過來,你就已是這裡的一份子。對於同事,對於戰友,我們有負責任的態度,希望你對於你的同事戰友也有一份負責任的態度。”君爺的聲音向來冷冷淡淡的。
範淑霞的臉漲得通紅:“我知道錯了。”
“錯了?”冷峻的眉宇又一抬。
“不,是我疏忽了,我大意了。我走得太慢,以為八點鐘集合。我保證沒有下次。”她斷斷續續的話,懺悔的話,道歉的話,無比的真誠,若個幹錯事的孩子像是要哭了一樣,是個人都能動容的。
固然這裡面的邏輯有點說不通。
“你先出去吧。到護士長那裡,她都給你安排好了。”君爺擺個手。
範淑霞得到了大赦,還不得急著跑。
等人離開,拿起桌上的相架,冰冷的聲音問:“她剛看過這張照片?”
“是。”姚爺妖孽的長眉若飛揚的柳葉,一起一落,高深莫測,“她好像對這照片很感興趣。我想我進來之前,她最少看著它有十幾分鍾。”
是,他都能觸控到相架玻璃片上,她反覆沉重緊張的呼吸噴在玻璃片上給玻璃覆蓋的一層濃霧。
若不是對這個神秘的女人有點興趣,他們也不會答應上面的人把她調到自己單位來。
希望她不會令他們感到沒有價值。
今天本就不需要上班。在做完交接之後,範淑霞得以回去。這次,她不敢慢吞吞走了。搭上公交車,直線回部隊大院。
這時候,她還不知道,自己其實和兩個爺住的是同個院子。
直到進了部隊大院後,這一次遇到了蔓蔓。
蔓蔓手裡拎了個垃圾袋,看來是下樓來扔垃圾的。
範淑霞怎麼看,都覺得這個陸家千金很奇怪。從第一次在部隊遇到被球砸的蔓蔓,再在昨晚上接觸了蔓蔓的養父溫世軒,到了今刻,第二次看到蔓蔓。
蔓蔓身上穿了一件再普通不過的長袖襯衫,袖管遮蓋住長臂是怕曬到太陽,下身是一條寬鬆的運動褲,看起來不僅一點都不時髦,活像菜市場賣菜的大媽。
陸家千金,陸司令的女兒,哥哥是赫赫有名的君爺,弟弟是清華才子,卻是這幅打扮,而且在蔓蔓本人來看,好像一點都不在意。
範淑霞有點懵。她自己做過千金小姐,要不是被逼,走投無路進到部隊整日穿起了軍裝。哪個女人會不愛漂亮的,何況是有資本的女人。
扔完垃圾,抬頭的蔓蔓,也看見了她,在眼睫毛飛眨了兩下後,出聲:“你是——範軍官?”
陸家千金居然記得自己?
範淑霞受寵若驚,但不得不走上前:“你好,陸小姐。我只是個上尉。”
被人稱呼為陸小姐的蔓蔓,更為驚訝和嚇了一跳的樣子,嘴角微微地勾了勾:“我不姓陸,我姓溫。而且叫小姐很奇怪,你叫我蔓蔓可以了。”
記起了,昨晚範慎原說過,蔓蔓還沒有改姓。
範淑霞再怎麼看蔓蔓,都覺得蔓蔓處處是驚奇。
“你好像掉東西了,範上尉。”注意到她雙腳前面有一塊鑰匙扣,以為是她掉的,蔓蔓彎下腰幫她去撿。
範淑霞忙說不是時,從蔓蔓低下敞開的衣領口裡,看到了蔓蔓掛的玉佩。因為之前有那張照片的緣故,這時是吸引住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