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鍾樹康,都忍不住吐了句。
白露吃吃吃地笑。蔓蔓聳聳眉頭。
姚爺跳上臺階,看他們三人皆一副古怪的神情,不由也是一愣,繼而低頭看到自己衣襬上沾到的一小塊泥土,用指尖優雅地彈掉,說:“不小心,回去洗洗就好。”
“誰關心你形象了?”白露說他臭美。
“在女士面前,男士都是要保持形象的。”姚爺對答如流,“除非你們兩個自認不是女的。”
“在鍾老師面前,你也敢耍風流?”白露牙癢癢地說。
“我耍風流了嗎?”姚爺擺出無辜至極的面孔。
鍾樹康回頭望了望他,沒眼看似地接了一句:“無意識的犯罪,比有意識的更糟。”
蔓蔓實在忍不住背過身去笑,難得看到姚爺在口上吃了一次啞巴虧。
鍾樹康說話,字字珠璣。按照白露的說法,平常其他人不敢來惹他,也是這個緣故。
扔了條毛巾到姚爺手上,白露問:“我打電話給你領導時,你不是坐在你領導身邊嗎?”
“就你那通電話後,我領導猛地想起有兩棵草沒送,我這不就搖身變成了送貨司機。”姚爺邊優雅地擦著手,說。
“哎呀。這麼說,是我害了你不成?”白露道。
“好吧,算我是想在工作中偷腥,跑來見兩位美女。”姚爺順著她的話說,衝她們兩人露出美死人不償命的笑。
鍾樹康換了衣服出來,聽他這句,吆喝道:“還不快來沖茶。”等姚爺走了過來,又念道:“你看看你這個樣子,怎麼讓女人放心嫁給你呢?”
“鍾老,我怎麼不好了?”姚爺都覺得今天鍾樹康是有意對上他了,辯解地說,“我脾氣好,人品又好。”
“就是長得太招蜂惹蝶。”
姚爺屢次吃了兩次虧,懂得嘴巴上掛把鎖了。老人家想說就說唄,反正左耳進右耳出就行了。哪知道鍾樹康連他這個心思都知道,一面往下數落:“你爺爺讓我給你覓色物件,我說容易嗎?反正我們這些老人的話,你是聽不進去的。”
真是什麼話都被鍾樹康說盡了。姚爺無奈地埋頭沖茶。是把白露剛衝好的茶倒掉,重新衝上一遍。
蔓蔓坐在旁邊聽他們說話,或許正是由於他們這無所顧忌的說話,完全不感到隔閡,很快融進了裡面。
“你是陸老頭那孫女?”鍾樹康不坐沙發,非要搬張小矮凳子坐,坐在了蔓蔓對面。
“是。”蔓蔓答。
“你哥很厲害。”
鍾老頭這前頭不對馬尾的話,讓人犯暈。蔓蔓根本不知道怎麼接話。
姚爺親自把衝好的茶端到鍾樹康面前。
蔓蔓這會兒側目看著鍾樹康,發現他的眼睛像兩枚溫玉。溫溫之餘,是一絲冰涼,令人心裡生畏。
“畫帶來了?”鍾樹康看到了她手裡拿的畫卷。
“是的。”白露忙替她說。
“先擱在那頭行了。我主要給其他人看看。只是你嫂子收到的那幅蘭給人家看,人家會嫌作品少了些。”鍾樹康簡言少語,句句扼要,“想加入文聯,最好是有些成績擺給人看,如果她不參加比賽,辦個私人畫展也行。有沒有打算辦一個?”
“畫展一直有在籌備。只是她要照顧孩子,作品現階段不多。”白露說,“若是論成績,她不是沒有。她都給市政府做過廣告策劃。”
“這些我都知道。”鍾樹康打斷白露的話,“但是,你知道這個圈子裡,人家到底看重的是鋼印的證書。”
蔓蔓用力地抓了下衣襬。果然,名頭比什麼都重要。
“如果她不能辦畫展,參加比賽吧。”鍾樹康說,“近來比賽也多。年年都有。但是要參加有重量級的,文化部或文聯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