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宇,極是俊美,臉上的痘痕為瑕不掩瑜,像是那希臘少年的神邸,心裡某一處,不受控制失落了一拍。
看她一動不動,好像傷得很重,他皺著眉,和她說:“你忍著點,馬上送你到醫院去。”
聲音,極是溫柔,似動人的湖水。
她的蘋果臉蛋,不知覺中躥紅了一半。
姚子寶是沒有去注意她這些異狀,因為一路蔓蔓在後面跟,和他稍微提起事情的起因,他便是十分擔心起她的傷來。
不管他是出於什麼目的想盡法子排斥她疏遠她,然誰聽到這樣的事後,都會為她動容的。
三個人坐上計程車,奔往醫院。因著都基於儘可能不打擾到新人婚事的進行,都沒有通知其他人。
趙夫人在酒店為兒子兒媳擺酒席,只款待了兩桌,一桌為長輩,一桌為兒子單位的同事和上司,白隊、雲姐、君爺姚爺兩位爺都是上等賓客。前者,是最底線的禮俗不能減,後者,關係到兒子的仕途,更不能減。固然菜式不奢華,兩桌賓客加起來不夠二十人,但是人少,彼此都有些來往,至少都不陌生,桌宴上喜樂融融。考慮到是臨時擺酒,大家都是百忙之中抽空前來,酒席從中午十一點擺到下午兩點,準時收攤。
小傢伙,在今天的日子裡面,算是最累的一個。從今早要面對兩個爸爸,到現在面對一大堆客人的調侃。哼。小臉蛋勉為其難,為了媽媽和新爸爸,被不知道多少大人的手捏過。
每個人都誇他聰明伶俐,乖巧無比,像個小紳士。
小嘴巴偷偷打個哈欠,他其實想對所有人說:他只想睡覺。
五歲大的孩子,在午後是很貪睡的。
蔣梅也挺累的,一早忙碌到現在,但是精神一直昂奮著。這次擺酒,比上次與前夫的婚禮,要讓她感到舒適的多。因為她當初是下鄉到程思全的老家去擺酒,程思全被鄉里人灌醉了,可慘了她,人生地不熟,還得照顧醉酒的丈夫,忍受一大堆站在視窗指點他們夫婦的婦女們。
“累嗎?媽說接下來的事由她來善後。你和東子肯定累了,我先送你們回去。”
比起鄉里越鬧越紅火的風俗,趙夫人走在時代前端,清雅多了,提倡酒不過三杯,不準灌酒,新郎官一樣不例外。
趙文生不僅沒有醉,只是一桌一杯小小杯的敬酒,口裡幾乎沒有酒味。清爽的口香輕輕在她臉頰上親了親,然後伸手抱起已坐在椅子上垂頭打瞌睡的小傢伙。
蔣梅臉微微地紅,感覺一種前所未有的幸福籠罩在了自己身上。有個體貼的老公,有個無微不至心胸寬廣的婆婆,這是她以前做夢都不敢夢的事。
小手抹抹睡濛濛的小眼睛,趴在新爸爸的肩膀上,能看到跟在後面的媽媽羞澀的臉蛋,小嘴巴咧開。
“睡醒了?”感覺到孩子醒了,趙文生把孩子放下來,要他把披在外面擋風的外套穿好,免得再著涼。小傢伙病沒有全好呢。
小手自己繫著釦子,已經是在考慮下一步去哪裡了,對新爸爸說:“我想去看舅媽。”
張口閉口舅媽,這孩子與蔓蔓的關係,感情比媽媽還親。
說著,小手在不等父母回答前,先急匆匆拿了媽媽的手機打給舅媽蔓蔓。
蔓蔓在醫院裡,正和姚子寶一塊,在CT檢查室外面焦急地等待結果。
為了以防萬一,醫院說是要給彭芳照個頭部掃描。
“舅媽,你現在在哪裡?”
“東子啊。舅媽現在在——”蔓蔓捂著手機。
那邊,姚子寶去繳費視窗跑過來,說:“現金不夠。”
這裡病人先送進CT室排隊,就等病人家屬繳費透過。
蔓蔓再摸了下身上口袋褲袋,其實剛已是全掏空了,兩個人急著送人到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