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年吃了一驚,訝然說:“容叔?”
“該出去了。”敖容板著臉說。
沈洛年微微一怔,回過神說:“多久了?”
“三日。”敖容有三分懊惱地說:“材料用光了!”看來他這三天過得很充實。
白澤沒來嗎?沈洛年起身四面望了望,周圍還是那片黑灰層疊的蒼茫模樣。他遲疑片刻後說:“我想進去找找看,這裡面怎麼辨別方位?”
“我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敖容搖頭說:“辨別雖不難,但總可能有意外;且不提觸怒上仙的可能性,若不慎迷路,我們未必找得到你。”
這倒也不可不防。沈洛年考慮片刻後說:“這樣吧,我在這兒多冥思幾天看看,容叔先出去吧。”
敖容確實想出去,他遲疑了一下說:“你可別冒險跑進去。”
“不會的。”沈洛年雖然想幫狄韻解決問題,可不想把性命搭進去。
敖容倒是信得過沈洛年,他點頭說:“那麼我找人幫你弄點吃喝,一會兒再送來。”
“好,謝謝。”敖容這一說,沈洛年倒是有點餓了,雖然隨著修煉,進食的方式和效率也會漸漸改變,但仍須進食,只有到了天仙的程度才能在進入寂滅狀態下辟穀。
敖容也不囉嗦,只一點頭,隨即騰空穿出那黝黑而深邃的門戶,消失無蹤。
沈洛年四面望了望,嘆了一口氣,正要重新坐下,突然感覺到前方的道息一陣變化,似乎正快速地凝聚扭動。他吃了一驚,剛退了兩步,那團道息突然一散,從虛空中無端端地出現了一個赤裸的俊美……少女?還是少年?是男是女沈洛年一下子竟是看不出來。
突然出現的這人膚如白玉,長髮過腰披散,身材柔美纖細,乍看宛如女子,不過此人下體卻是不凹不凸、光滑平整,什麼都沒有,當然更沒有隆起的胸部,也沒有喉結、鬍鬚……總而言之,這俊美而年輕的人物身上完全沒有“性別特徵”。
不知道為什麼,沈洛年比較願意把眼前這人當作女子——若這也算男人,蔣傑就輸了!沈洛年正在心中進行莫名其妙的偽娘比賽,那俊美人物微笑開口說:“洛年,我是白澤。”
沈洛年驚喜地說:“你就是白澤?”至於對方為什麼知道自己名字,倒是不用問了,這可是無所不知的老妖怪。
“是,麻煩你了。”白澤手一翻,沈洛年才發現他握著一個巴掌長的小玉盒,正向自己遞來。
沈洛年心中一陣激動:“這是……”
“玉膏。”白澤露出笑容說:“若專用來解除甦瑤,可供百人使用。”
果然是替狄韻準備的?沈洛年訥訥接過,一下子不知該怎麼說。
“這一切,不是我設計的。”白澤說。
聽到這話,沈洛年從取得玉膏的喜悅中回神,看著白澤說:“這是怎麼回事,是誰設計的?”
“你誤會了。”白澤說:“我並不是說有某個人設計了這件事,只是告訴你,這不是我設計的……因為無論是你或懷真,或我那隔了許多代的子孫,恐怕都這麼想,所以解釋一下。”
“你意思是,這一切都是湊巧的?”沈洛年說:“那你當年為什麼要和懷真討玉膏?”
“這不是我的意志。”白澤側著頭,想了想說:“這是天意。”
“嗄?”沈洛年皺眉:“天意要你跟懷真討玉膏?”
“不是這樣說。”白澤說:“我知道會發生這些事,而我必須這樣做,於是我就做了。”
“若不做呢?”當初若白澤沒把懷真騙去蛙仙島,這一切恐怕都不會發生;至於甦瑤的問題,當然更輪不到自己來解決。
“不能不做。”白澤平靜地說:“我只是命運的一部分,嗯……照你們這時代的說法,我是按照某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