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一愣。
隨即飛快地搖搖頭,轉而,又好像想起來什麼似的,不甘心地點點頭,咬著後牙槽少年恨恨地說:&ldo;是那個白雀,如果不是他忽然插手進來‐‐&rdo;
&ldo;你就把我看中的獵物的十根手指的指甲全部都拔下來了,對嗎?&rdo;綏難得露出了微笑,卻整個人反而因此而變得充滿了危險的氣息,他輕輕地接過話頭,將米拉要說的話說完,明顯地感覺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呼吸一窒,綏歪了歪頭,看上去十分疑惑地,用漫不經心的眼神盯著米拉,&ldo;我讓你動他了?&rdo;
米拉張了張嘴,像是要反駁什麼,但是在綏那雙含著冰冷笑意的目光注視下,到了唇邊的話又咽回了肚子裡,嘟囔了老半天,這才擠出一句零碎的話:&ldo;你說……要教訓他。&rdo;
米拉的嗓音因為被開水嚴重燙傷,就像是老頭子似的嘶啞難聽,而更加糟糕的是,那個害他變成這個樣子的男人就坐在他的面前,像個真正的王權者,更像一隻將老鼠玩弄於掌間,一旦心情發生微妙的變化‐‐無論是開心還是不開心,他都能一口,咬斷他的細脖子。
繃帶之下,本來應該已經癒合的傷口彷彿又開始了當初結疤時候那種又疼痛又癢的不適,就像是千萬隻螞蟻在啃咬。
米拉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變得困難,停頓了很久,幾乎是花費了自己全身的力氣,他才繼續將自己的話說完‐‐
&ldo;是你說,要教訓他。讓那個新人知道絕翅館……知道絕翅館的真實一面,然後,然後老老實實地,來你面前,接受你的……的邀‐‐&rdo;
&ldo;我沒說,&rdo;綏溫和地打斷了他,黑髮男人踩在臺階上的腳動了動,不留情面地踹了腳坐在他旁邊從頭到尾低頭裝死玩兒魔方的、從頭到尾除了冷笑就沒說過話的人,語氣不太好地叫了聲,&ldo;喂,雷切,裝什麼死,你要不要出來表示對你自己說過的話負責一下?&rdo;
&ldo;什麼?&rdo;雷切掀起眼皮,掃了一眼米拉,在後者恐懼地往後一縮之後,嗤笑,&ldo;我有說讓你碰他?&rdo;
米拉被他這一笑笑得呼吸明顯一窒。
這一次,是毫不掩飾地往後大退一步。
&ldo;搞什麼啊,&rdo;綏無語的長嘆一口氣,&ldo;還好那個魔鬼教官出現了,要不是他,我都不敢想像等到我手上以後,那個新人小鬼會是個什麼樣殘次品的樣子,拜託,動動腦子好不好,這樣的話我還要他來幹嘛?&rdo;
在好友的長長嘆息聲中,雷切只是不動聲色地嗤笑一聲,評價:&ldo;變態。&rdo;
&ldo;好不容易提起養成遊戲的興趣,&rdo;綏就好像沒有看見米拉越變越難看的臉色,&ldo;雷切,我當初真的應該聽你的,把這個任務交給別人去做‐‐米拉,你真的讓我很失望。&rdo;
綏的話就好像擊碎了站在雪地中的少年最後的一絲底線。
一改往日裡在三號樓低層面前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當綏的最後一個尾音落地,身上裹著厚厚的披風外套的漂亮少年重重地跪倒在地,膝蓋重重砸進積雪裡,揚起雪塵無數,他低著頭,沒有看見現在他的上方,紅髮的王權者唇角邊一逝而過的殘忍笑意。
&ldo;對不起……&rdo;
米拉跪倒在地上,他低著頭重重地將自己的額頭磕碰在臺階之上,伴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