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這些中二病患者開始自己沒事給自己找事兒做。
例如雷切,當他已經打遍絕翅館無敵手用他那張冰塊面癱臉收貨粉絲無數的某一天中午,單手撐著下巴,男人盯著窗外紛飛的鵝毛大雪,用讓二號樓獄警聽了就想撞牆的淡定嗓音說,少澤,我想養狗。
儘管少澤把腦漿拿出來濃縮過濾一把再放回去也沒能明白雷切究竟是怎麼樣的大腦結構才能看著大雪聯想到養狗這這碼事兒,但是無論如何,老大就是老大,老大錯的必須看成是對的,老大的神邏輯也必須解釋為奇思妙想‐‐哪怕是老大那些個一聽就知道絕壁後患無窮的要求,作為小的也必須說:嗻,小的立刻去辦。
於是,就為了這麼一個午後的心血來潮,雷切那原本平平靜靜說不上是多悲慘也絕對稱不上多快樂的生活裡,忽然就憑空冒出了這麼一個不聽話的奇葩玩意兒‐‐
和誰都親,就是不和雷切親。
和誰都好,就是不和雷切好。
走路時常自覺蹦躂在陌生人的周圍也不看看那人到底是誰那棟的認識不認識愛不愛吃狗肉,但是卻會找盡機會從雷切手上搞勝利大逃亡。
餓著了沖雷切直哼哼,熱著了也沖雷切直哼哼,憋著了渾身勁兒不知道往哪使的時候,也會找機會衝著雷切這個衣食父母張牙舞爪地嗷嗷倆聲。
雷切想訴說一下他無處安放的中二病時,這貨要麼是抱著毛茸茸的腦袋在床上打滾,要麼就是抱著自個兒的指甲頭也不抬地埋頭狂啃。
……一個說話不對路抬爪子就抽張口就咬這種事,只能算是在這些各種不和諧的生活中一個不那麼起眼的閃光點。
剛開始,還沒有被觸及到底線的男人還認真地想,這只是小狗剛來絕翅館,對於陌生環境的恐懼或者不安才讓它表現得如此暴躁,再過一會兒就好了‐‐
於是這一過就過了一個星期,小狗終於有了名字,是他雷切大爺親自取得,叫隼,天空中最兇猛的飛禽‐‐然而事實證明,隼只是各式各樣的狗狗中二得最兇殘的二逼戰鬥機。
這時候雷切又想,大概是從一開始見面那天的迎接姿勢不對。
於是又耐著性子等啊等,當狗崽子第一次老老實實在他枕頭邊睡覺,吧唧著嘴大爪子在夢裡也不老實地在他結實的手臂上蹬來蹬去的時候,雷切伸出手指去推了推狗崽子將它從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夢中驚醒,狗崽子那放心的眼神和轉頭屁股貼著他繼續倒頭睡的模樣讓男人第一次產生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錯覺。
不過錯覺終究還是錯覺。
自從這貨來了以後,因為各種各樣的突發狀況,雷切房間裡的地毯換了兩次,今天大概是第三次。
雷切曾經聽某個國家有句老話,叫事不過三。
當手指上不同於以往那樣的生動立體的刺痛傳來,空氣中瀰漫著並不濃鬱卻讓他無比熟悉的血腥味時,雷切在那一秒並不是沒有想過,要不乾脆讓少澤換一隻狗算了‐‐怎麼養不是養,再怎麼地,也不可能是他這個喜當爹的教育方式不對,而且如果換一隻的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比面前這隻更奇葩了。
雷切不是抖,要求抱一隻小狗回來,無論是為了什麼都好,總之絕對不是為了把狂犬育苗當成刷日常似的動不動起勁兒了就得往胳膊上來一發‐‐
雷切不親人,但是好歹親動物,狗崽子這種男人一旦走進幾米之內立刻像是見了鬼似的轉頭就跑要麼就狂翻白眼的舉動讓他覺得很是不愉快,最糟糕的是,當他靜下心來想知道這貨到底為什麼那麼討厭或者說懼怕自己的時候,卻發現第一次他什麼都瞭解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