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過去了,乾渴開始無情地向他襲擊。
錢宏才九個人耐不住飢渴,太熱天,不但乾燥,白天裡更是受不了,上面的承塵隔不住熱,整個書房熱得像蒸籠,渾身大汗不止,沒有食物不要緊,沒有水喝怎能支援?九個人逐漸出現狼狽虛弱的神色,不住扳往鐵柵狂叫:“水,水,給我水喝,給我……水……”
柵門外不時有青衣警衛走動,不時在外喝水、進食,引得裡面的人更是受不了,逐漸接近瘋狂邊緣。
他無動於衷,只用打坐調息打發時刻,定下心沉著應付。
夜又來了,他用匕首在承坐上找出路,可是他失望了,原來承塵是組橫木下針一層木板,加上了一層鐵葉,毀得了木板,卻無奈何鐵葉,難怪下面熱度驚人,原來是有一層鐵在作祟。
他暗暗焦急,懷念起在浙江所遺失的日精劍,不由感慨萬千,忖道:“如果有日精劍在,銅牆鐵壁也困不住我,真是屋漏更遭連夜雨,行船又遇打頭風,時運不濟,奈何?”
第三天上午,有兩個人躺下了,有兩個人嘶叫著擊打柵門,用沙啞的嗓子狂叫:“開門,開門!放……我出……出來……”
“給……給我—……一口水……”
所有的人,皆嘴唇枯焦,雙目充血,雙手因擊打柵門而鮮血斑斑傷痕累累,慘不忍睹。
近午時分,魏三爺帶了兩名僕人,陰笑著走近柵門。兩名僕人備端了一個食盤,盛著一支香噴噴的雞,三碟菜,一瓶酒,一碗飯,一缽清涼可口的解暑冷盤。
“艾爺,大丈夫千金一諾,只要你說一聲願意入夥,這些酒菜飲料便是你的。”魏三爺笑嘻嘻地說。
艾文慈不予置理,在壁角下打坐,如同老僧入定。
“艾爺,你不替錢宏才九個人設想?你忍心令他們死得這般殘忍?”
魏三爺指著那幾個餓倒在柵門下哀求厲叫的人們。
“你不必浪費鼓簧之舌了,他們是你們的人。死活與我無關,在下不殺他們,已是天大的思典了。他們做了在下的陪死鬼,寧王的爪牙聽到訊息,請問有何後果?兔死狐悲,物傷其類,怎下教人寒心?他們還肯替人性全無殘害子下的寧王賣命?哈哈哈!在下巴不得你們多放些人進來餓死呢!”他泰然地說。
“你難道不替自己打算?”
“千古艱難惟一死,在下這幾年來,已和死神結了親,早晚要相聚把盞言歡,死尚且不懼,何懼飢渴?告訴你,在下確是替自己打算,必要時宰你們的人,飢食生人肉,渴飲生人血,尚可支援三五天。哈哈!”
錢宏才已成了個殭屍,吃力地在他面前跪伏狂嚎:“艾爺,你……行行……行行好,答,答應了吧……”
他一腳將錢定才踢翻,冷笑道:“在下行行好,第一個被宰了吃的人將是你閣下。”
錢宏才一聲狂嚎,昏厥了。
他由於腳上用力,突感心頭一痛,只覺一陣噁心,右腿右手一陣痙攣,內臟在收縮,痛得他大汗徹體。
孫茂盛可怕地喘息著,突然睜大著佈滿紅絲的怪眼,掙扎著站起,喘息著像頭受傷垂死的野獸,張開雙手向他撲來。
這瞬間,他不自覺地大叫:“我知道了,這……這是……”
孫茂盛就在這瞬間撲到,瘋狂衝來。
他向後倒,雙腳同時踹出。
孫茂盛一聲狂叫,反向後倒,恰好倒在錢宏才身上,身軀一翻,猛地抱住錢宏才的大腿,張開鮮血成痴的嘴,拼全力便咬,可找到一頓美食了。
錢宏才怎吃得消?瘋狂地掙扎,兩人滾成一團,也抱住孫茂盛的左腿,口一張一合,硬咬下孫茂盛一口肉來。野獸似的吸吮傷口流出的鮮血。
兩人神智已亂,瘋狂地撲來、嘶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