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半個時辰,咱們得脫身。”
“脫身?”羅畢訝然低聲問。
“是的,脫身,我已看出這棟大宅的主人並非是善類,猜想你必定遭遇了困難,因此冒險前來察看,相機助你一臂之力。”
“你已經治好……”
“治好個屁!這個人確是傷寒,但冷熱反常,不吐,不痢,不汗,不躁,身上發斑,定是那恢張四爺亂抓郎中,各自下藥亂稿,搞得經脈崩析,生機已絕,能拖到如此地步而不死,真是奇蹟哩!藥醫不死病,佛度有緣人,在下無能為力,治不好死人。”
“我用水火併濟術吊住他的命……”
“我的藥道理相同,不久之後,便會迴光返照,不走咱們也死定了。”
“如何走法?”
“你能分散他們的注意力麼?”
“能,我可以用迷魂大法。”
“那就好,準備。”
羅華一咬牙,說:“好,咱們只好餅了,不能坐以待斃。一說完,下床取出三道靈符,舉法刀唸唸有詞、向門外唸咒,聲浪單調,愈念愈低沉,三道靈符化過,門外向裡注視的人開始站立不牢,歪歪倒倒。
艾文慈突然背起包裹,挽了羅華搶出內室,鑽入天井,劈面碰上兩名健僕。他放下羅華,以閃電似的奇速衝上,右掌左右揮拍,兩健僕應掌而倒。他重新挽住羅華,躍上兩丈高的瓦面,向南狂奔。
下面吶喊聲大起,有人狂叫:“兩位郎中逃掉了,快鳴鑼。”
鑼聲傳出,前面的屋頂突然出現四個黑衣大漢,吼聲震耳:“那兒走?留下命來。”
艾文慈大怒,說:“羅兄我先送你出村,再回來救那八名郎中,一不做二不休,痛懲這些窮兇極惡橫行不法的惡霸。”
他帶著羅華躍下屋頂,沿一條小巷向村外逃。四名黑衣大漢也跟蹤躍下,其中一人向同伴叫道:“三弟,回去把兵刃帶來,告訴其他的人往這裡追。”
“捉兩個人還用得著帶兵刃?咱們把人抓住就得了。”三弟拒絕回去帶兵刃。
奔了百十步便到了村外,兩人向前面小山下急奔。
後追的四個人腳下甚快。領先那人一面追一面叫:“要命的給我乖乖站住投降,走不掉的。你們是什麼人?”
艾文慈不想快走,故意腳下放緩,引他們追來。在行家眼中,可以概略將對方的底細看清,他從四大漢的輕功起落情景中,看出四人修為有限,大可從容收拾他們,制伏一個算一個,用這四個人試試手腳,十分理想。
登上小山坡扔頭下望,四個黑衣大漢已追進至十丈外,從村中吶喊著追出來的人,還在半里之外。
他把羅華向前一送,低喝道:“在前面林子裡躲上一躲,我先放倒這四個打手護院。”
他再進十餘丈,到了一座枯坪,後面的黑衣大漢也就趕到了。他將包裹向地上一扔,左手挾著金針盒,點手叫:“老兄,來,打旗兒的先上。”
趕得最快的大漢狂風似的掠到,一面衝上一面叫:“你敢到張府撤野,死定了,還不跪下就縛?”
聲落,入到,搶人,拳出,劈面來一記衝拳,半虛半實留了後勁,接著右手來一記“雲龍觀爪”抓人,這才是實招。
艾文慈仰身避招,身形不穩,似乎害怕劈面搗來那一拳,引誘大漢的“雲龍現爪”放膽抓來。果然不錯,巨爪跟著伸長。抓向腰帶,跟著太快腳來不及跟進,爪沾身力道已成了強弩之末。
艾文慈一聲長笑,右腳為柱,左腳輕挑,不偏不倚挑在大漢的膝蓋上。
“哎……”大漢驚叫,趕忙收腿。可是,收得太急,上身卻收不回來,反而向前傾。
艾文慈身軀一扭,斜立而起回覆身勢,一掌拍去叫:“給我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