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思承這個人,有點小聰明,會鑽營,在自己現在的位子上混的不錯,要是再往上就難了。
他到底想得開,每日飲酒作樂,跟一些品性都不太好的人混在一起,上花樓更是常事。蘇昕眉第一次找謝纓慧,想讓謝纓慧去幫忙說媒的時候,雲裳就找人調查了一些雲思承。
雲思承突然提出求娶宋子舒太奇怪了,不得不防。
唐馡幫她調查的,沒查出來誰給他的主意,倒是查出來這位堂哥一堆破事。
其中最不堪的就是,逛花樓跟其他客人搶姑娘,拿不出那麼多銀子就想用身份壓人,每次都報出他是右相府的大公子。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雲滄的嫡長子,壞了雲滄的名聲不說,更是壞了弟弟的名聲。
弟弟才是雲滄的嫡長子,長大了出去為官,有可能會因此背上不好的名聲。
雲裳一點沒給蘇昕眉面子,直接說了出來。
院子中除了蘇昕眉、謝纓慧兩個主子外,還有幾個下人,聽到這話後表情各異。
蘇昕眉因謊話被拆穿臉色羞紅,同時也因雲裳說起這事惱怒不已,“花樓也是你未出閣的姑娘家該說的嗎?還有,你大哥雖然沒有生病,可這幾日都在衙門裡忙。
林家發生了那麼大的事,他怎麼會去那種地方。”
雲思承尚未說親,這話要是傳了出去,別說是宋子舒,就是一般好點的大戶人家都不會將女兒嫁過來。
雲裳冷笑一聲,“是嗎?西街那邊可不少人看到了,大伯母要不要去問問?”
“你——胡言亂語。”
蘇昕眉本就怕雲裳,加上今天這事說不下去了,一甩袖子就走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後,蘇昕眉越想越氣,“好你個謝氏,不幫忙也就算了,還讓自己的女兒編排大哥,真是欺人太甚。”
“大夫人,您消消氣,大少爺不會做出那種事。”
“當然不會,我家承哥兒連酒都極少喝,後院裡一個通房沒有。一向潔身自好,絕對不會去那種地方。”
蘇昕眉氣不過,她覺得雲裳那話太過分了,罵了一通還不夠,朝著周芮淑的院子走去。
周芮淑這些日子心情倒是不錯,自從上次將那件事說給雲裳聽後,明顯發現雲裳對她親近許多,又不時的送些東西來。
李嬤嬤剛給她切了冰好的西瓜吃著,又冰又涼,吃下去整個人都舒服了。
“太夫人,二姑娘說這西瓜性寒,少吃可以解暑,多吃就要病了。”見周芮淑一連吃了三塊後,李嬤嬤在旁叮囑。
周芮淑笑盈盈收回又要去拿西瓜的手,“你倒是聽她的話。”
話雖這麼說,臉上卻掛著笑。
“二姑娘是孝順您,擔心您的身體,她上次來給您診脈後特意叮囑老奴,叫您少吃些寒涼性的食物。”
“別說,馮雪蓉倒是有些本事,一會叫人將剩下的瓜給她送去一些。”
周芮淑年輕時恨極了馮雪蓉,恨她搶了自己的夫君,每次提起來都咬牙切齒。
其實她心裡清楚,馮雪蓉很安分,沒用那些狐媚子的手段,是雲老爺子不喜她,才總往馮雪蓉那邊跑。
她不能恨自己的相公,只能恨馮雪蓉。
說到底,最可惡的是那個任由府上人欺負她,至死至終都冷眼旁觀的男人。
馮雪蓉現在教雲裳醫術,周芮淑便沒那麼恨了。她現在想明白了,雲裳是她的孫女,馮雪蓉搶不走。
“二姑娘要是知道太夫人——”
“母親,你可要給兒媳做主啊。”李嬤嬤的話還未說完,帶著怒氣的蘇昕眉從外面闖了進來。
一見到蘇昕眉,周芮淑的眉頭擰了起來,“又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