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歡呼雀躍道:“小五哥!”
她這是,在叫白玉堂?展昭一時有些發矇,丁月華是依靠了嗅覺認定他是白玉堂的,難不成他和白玉堂兩人的氣味是一樣的,還是他一不小心沾上了那隻耗子的味道,這真的是國際玩笑。
倒是丁月華先反應過來認錯了人,晶瑩目光在展昭眼角停頓些許,疑惑道:“不對啊,小五哥的眼睛不是這個樣子的。奇怪了,你是……你是……”
丁月華認人的方式也很奇怪,展昭忽而摸出門道,她似乎是透過一些細節的東西來認人,而不是一個整體的形象。這和她看人從一處跳到另一處的眼光是一樣的,她會不會是失了對整體宏觀的認知力。不過展昭來找丁月華的目的當然不是研究她的病情,因此微微一笑柔聲說:“月華,我是展昭,來看看你。”
“展昭啊,”丁月華歪著腦袋想了想,恍然大悟一般說,“想起來了是和小五哥關係很好的人。”她盯著展昭的臉看了好一會兒自信地開口:“你的口輪匝肌、上唇方肌和顴肌都有上提趨勢,你笑了。”
和丁月華相處果然不可用常人的思維。不過展昭和形形色色的人都打過交道,應付一個女生也是綽綽有餘的。不由自主就把兩隻手插入了褲袋裡,展昭雙腳一邁靠著門欄邊的牆根站立,笑著對丁月華說:“月華是在做實驗?”
“哦,對呀,”丁月華愉悅地哼著曲子回到實驗臺邊,把手套的底端再次捋了捋繼續開工,將展昭這個訪客晾在了一旁。
倚靠在牆上,展昭細細打量起周圍來。衣架被放在入門右手邊,上面掛了兩件白大褂,加上丁月華穿在身上的那一件一共是三件。穿著的白大褂沾了些橘黃色的痕跡,不知道是血還是化學物質,還有一件上面染有藍色斑點。白大褂很長,垂直狀蓋過丁月華的膝蓋。就算是夏日裡她還是穿了長褲,腳上是一雙白色帆布鞋。
丁月華輕車熟路揉搓實驗臺上家兔的耳朵,另一隻手拿著一支50毫升的針管。找出家兔耳廓上的耳源靜脈,針尖準確無誤扎入血管。隨著手指緩緩向前推進,針管裡的麻醉劑也就跟著血液被帶到全身。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展昭無法只能用這樣的詞彙來描述丁月華的一系列動作。專注於實驗的丁月華安靜平和,沒有一點怪誕妖異的感覺,彷彿是午後樹梢的一片綠葉,在微風裡徐徐輕擺。
神經病學,《錯把妻子當帽子》就是這樣一本書。白玉堂拿走了這本書後丁家人居然毫無察覺,或者說他們故意忽視掩蓋書被拿走的事實。丁月華的病情,會不會和書中的內容有所關聯。但是白玉堂沒有提起,如果他看到過,應該不會不提起的。
展昭思忖間,丁月華已經乾脆利落取過繩子把已經麻醉了的家兔束縛在實驗臺上。剔除脖頸上的毛,換用剪刀眼睛也不眨一下剪開了家兔甲狀軟骨處的外皮。一層一層從外到內撐開皮肉,雙手並施穿針引線,似乎是在描繪一幅得意的畫卷。
“這些皮層,為什麼不直接剪破而是要撐開撕裂?”展昭試探性發問,仔細觀察丁月華的變化。
用小手指尖把耳鬢上的髮絲攏到耳後,丁月華不知是對著哪個角落滿面歡悅回答說:“撐開撕裂的過程可以使小血管收縮,血液就不會流出來。”聲音清清脆脆,如珍珠在玉盤上叩擊崩落。
這是專業上的問題,丁月華顯然掌握得極為到位,看來她的毛病和記憶沒什麼關係。展昭再次試探性發問,這次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這隻躺在實驗臺上的是什麼?”
剛才沒有片刻猶豫的丁月華怔了怔,柳眉皺了皺從頭到腳把家兔看了一遍。須臾後,她才又恢復了先前情緒高漲的樣子。“這是家兔啊,你看它的白毛,還有兩隻那麼長的耳朵,還有還有紅色的眼睛。”
其實白毛的不一定是家兔,毫無疑問丁月華判斷出家兔是根據家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