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幽按了按額,伸手將石柏的手按下,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醫者,這個道理還不懂嗎……
“大夫,怎麼樣,這毒能解嗎?”
老人搖搖頭,“這毒古怪得很,老夫從未見過,但看這些小兄弟的脈象,甚是平穩,並沒有身體受損的跡象。”
她將頭轉向一邊昏迷著的白衣男子,丰神俊朗的一張臉,如瀑的黑髮柔柔垂在一旁,此刻眼緊緊閉著,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
這麼看,倒是少了幾分冷冽。
“姑娘確定他們是被下毒了嗎?若真是毒,只怕解鈴還需繫鈴人。”
她在安寧寨呆了五年了。五年時光,這些五大三粗的漢子早已成為親人般的所在。他們雖然只有一身蠻力,甚至武功也遠遠不如她,可他們都很善良。
兩指併攏熟練地點了幾下,白衣男子悠悠醒轉,彷彿記不起身在何處,茶色的眼眸轉了幾轉,最終定格在一身黑衣的竺幽身上。
無語地看了一眼又有展顏傾向的竺幽,石柏心頭一陣火起,猛地上前掐住了白衣男子的脖子。
“啊!”猛地起身,石柏驚恐地看著彷彿被火灼燒一般痛楚的手掌,有淡淡的黑色自掌心開始向上蔓延,竺幽上前,迅速制住他周身幾大穴道,那毒蔓延的速度才慢了一些。
她擰起了眉,目光有些複雜地看向白衣男子。
後者無辜地攤了攤手,“我什麼都沒幹,他自己碰我的。”
一旁的大夫將手搭上石柏的手腕,聲音沉重道:“這確然是中毒的跡象。”
竺幽看向他的眼神有了點期盼。
“可惜老夫還是沒見過這毒。”
雙手緊緊握了握,她很有把眼前這老頭撕了的衝動。
“我可以幫你解毒。”一個清逸的聲音傳來,讓人沒來由地心裡一鬆。
“你有什麼條件?”她眼睛微微眯起。
這個男人,並不是什麼簡單的人。
所以,她絕不會愚蠢地以為,他會好心到自願幫他們解毒。
男子嘴角微微上挑,彎起的眼透露出十足的自信。
“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好。”
似乎有些意外,男子看向她的眼神裡多了一些意味不明的東西。
這個女人,似乎也並不是她表現出來的那樣。
至少,不完全是個花痴。
“以身相許也可以的。”突然湊近的臉,姣好的容顏,柳葉眉,一雙好看的杏目彎成月牙的形狀,只是怎麼看都透著股色色的意味。
好吧,當他沒說。
☆、解毒一
韓無期說,他給其他幾位弟兄下的藥只是藥力極輕微的昏睡散,一個時辰之後自可醒來。
石柏中的卻是貨真價實的毒。
他掏出幾根細長的銀針,一根根紮在他手臂上以止住毒素的蔓延,銀針細長,不多時手臂上就佈滿了寒光。
“寨主,我的手會不會就這樣廢了……”石柏幽怨地看著竺幽,時不時對韓無期投以怨恨的目光。
“你再廢話,保不準真的廢了。”韓無期扎完針,面無表情地從分崩離析的馬車遺體中翻出紙筆,開始開方子。
“小子,你太囂張了……等老子好了,看老子不宰了你!”
咬牙切齒的語氣,對上的只是完全無視的俊臉。
“你去準備這幾種藥。”依舊是淡淡的語氣。
竺幽接過,遞給一旁的大夫,老人舉著紙對著火把細細看了半晌,眉毛皺得緊緊,“這前幾種藥老夫的鋪子裡就有,另外這幾味”他用筆在藥方上圈出幾味藥,“雖沒有現成的,卻也不是什麼罕見之物,於落英山背陽處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