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我看的出來。”糜陽嘆了氣,翻身躺在木板床上,肩胛骨被木板縫咯著,有些疼。
溥韶竹聽見他嘆氣的聲音,也跟著嘆了氣。這些年來,他深知糜陽是在怎樣的精神狀態下度過那些日子。他是看著糜陽過來的,從被動接受梁悅,到主動追求黎彌。從初時的小小愛戀,到最後的難以割捨。
很小的時候,糜陽的父母就離婚了,為了家族利益,他的生母夏雨菲去了美國,從此母子冷漠對待彼此。糜陽對異性,一直是若即若離的態度,直到黎彌出現。五年前溥韶竹想的很簡單,喜歡就是喜歡了,如果道德上不允許,那麼他們去別的國家結婚就好,畢竟法律上兩人並不會受到任何阻礙。誰知道五年前就在黎彌離開苑江前不久,糜家忽然捲入了重大走私的案件。最終查出除了糜陽的生父糜章池之外,糜陽的乾爹何正藩也涉嫌在列。雖然糜陽的姑姑們和糜陽自己作為不知情人,逃過一劫,但緊接著廣西傳來黎彌遇害的噩耗,讓糜陽整個人都受到了嚴重打擊。
溥韶竹有時候想,如果黎彌從沒出現過,情況會不會好一點。
糜陽順順利利的和梁悅戀愛,結婚。就算糜家出了事,梁悅那身為苑江公安局局長的父親,也可以照顧著他,安然度過風波。
“還是……忘了她吧?”忽然的,溥韶竹說出了這句話。他把車門開啟,蹲在路邊,從口袋裡拿出一支菸,點燃。夜燈下的煙霧,宛如實體,幻化成各種形狀。飛蛾從遠處撲來,想要貼近他冒著紅色火光的菸頭,溥韶竹笑著沒有避開,蛾子一瞬間翅膀被點燃,痛苦墜地。大約此時的糜陽——不,無論五年前,還是現在的糜陽,都同這蛾子一樣。明明知道黎彌會帶來苦難,明明知道最後糜家出事與她的忽然離去脫不了關係,但還是一心一意的想要找到她。
糜陽聽見他的話,睜大雙眼看著天花板沒有點亮的日光燈。玻璃外殼上有層泛黑的油,看不清內裡的鎢絲。他還從未拉亮過它,甚至不知道它是否完好。就像他從來不曾詢問黎彌的過去,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就是自己以為的那個黎彌。
“我想再見她一面。”終於,他開了口,“陪我去公墓吧,我想再見見她。”
……
ohdear 童鞋;滿足你的願望;換了封面。
另外;我要過壽了。= =。
二十三 如此平靜
夜風很大,車窗開著,糜陽的胳膊支在車窗邊上,眼神深邃。
溥韶竹不時的側臉去看他,總伴隨著一聲聲重重的嘆息。後來這些嘆息終於把糜陽惹的笑了出來,雖然只有幾聲,但已經比初時好了太多。
“你別嘆氣了,總覺得你比我還難過。”糜陽同他開玩笑。
溥韶竹苦著臉,“是兄弟的,當然得分擔你的難過。我別的都做不到,只好代替你去嘆氣了。”
糜陽轉過來拍拍他的肩,“誰說你別的做不到,已經為我做了很多了。”他斟酌了一下,還是說了那兩個字,“謝謝。”
溥韶竹佯裝生氣,肩膀一抖甩開他的手,“說什麼謝謝,你當我外人吶。”
“是是是,你不是外人。”
溥韶竹卻趁機做了個嬌羞狀的鬼臉,“我是內人。”
兩個人邊吐邊笑出來,糜陽笑的有些喘不過氣,拿出紙巾來擦眼淚,“這種時候,也就你,也就你能開這樣的玩笑了。”
聊了一會,車終於開到了公墓。糜陽從車上下來,看見街燈下墓園的大理石牌子——青山公墓。黎彌就葬在這裡,他清楚的記得,那時他只撐到了看見那塊青白的墓碑。淚眼模糊的連她的名字也看不清楚,姚遠在他身後,緩緩的告訴他發生的所有事情,然後他便暈倒了。現在他想再見她一面,想告訴她這麼多年來自己有多想她,如果可以,他希望這最後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