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洲海被突如其來的劇痛絆住,捂著耳朵,伏在剛才的桌子上緩痛。
這招果然有效。
她很小在學習武術的時候,師傅教過一個絕招,叫雙峰貫耳。
師傅說此招絕對不能濫用,試都不能試,只能在緊急情況下用來對付窮兇極惡之人。
因為人的耳道敏感又脆弱,此招一出,輕則耳鳴眩暈喪失抵抗能力,重則耳膜穿孔,劇痛休克,很容易防衛過當。
今天童念被鉗制住後顧不得那麼多,儘管用不上力氣,也只能竭力反抗。
董小寒在酒吧裡見慣了這種鬧事鬥毆的,本來想讓保安出面調停,習慣性的抬眼一瞥才發現不對勁,受傷的竟然是童念,動手的還他媽是個男人。
這真是觸及董小寒的底線了。
「艹!在我的地盤鬧事,你他麼有幾條命夠賠!」
董小寒拎著一個高爾夫球桿從吧檯後面出來,衝著孟洲海的後背重重一砸。
他心裡有數,打在肩胛骨和肌肉的連線處,很痛,但實際不會留下什麼傷。
孟洲海一聲悶響蜷縮在地上,惡狠狠盯著董小寒,又看著童念,罵他們一對狗男女。
董小寒被罵不要緊,但是捎帶上女孩就不行。
「報警報警!」董小寒吆喝著。
趁著警察來之前的間隙,掄起杆子又拍了幾下。
「小寒哥……」
童念只覺得天旋地轉,扶著牆,沖董小寒招了招手說:
「你能不能先管管我。」
董小寒趕緊扔下高爾夫球桿,把童念扶到身後的聯排沙發上。
童念使勁扯著他的衣領,說:「你使勁摁住這個沙發,別讓它晃,我暈。」
董小寒被她逗得哭笑不得,聽話地將雙手摁住沙發,睨著看她慘白的臉說:
「妹子,你不會是暈血吧?」
童念點了點頭,剛想要抬手抹臉,被董小寒喝止住了。
「別動!是被剛才摔碎的碎玻璃碴劃傷的,我讓人給你清理一下。」
董小寒剛撥出電話,只見門口出現一個挺拔的身影,撥開人群,如一陣凜冽的寒風,疾馳著從低空掠過,直直衝這邊走過來。
燈光掩映下,他極致俊美的面孔更添了冷峻。
廖雲丞半蹲在童念面前,嘴唇翕張著,有些顫抖,問道:「疼嗎?」
童念搖了搖頭。
只能感覺到麻,還有些僵硬,甚至有些冰涼。
他想伸手觸碰,看見那道淺淺的傷口上沾了點晶亮的粉末,是打碎的玻璃渣貼在面板表面,又停住了手。
「那個……我女朋友往這邊走了,五分鐘就到,過來給念念處理傷口。」董小寒負手解釋。
廖雲丞起身,攬著她靠在自己腰上,睨著董小寒問:
「誰幹的?」
董小寒見過各種狠角色,唯獨沒看到這種帶著眼鏡斯斯文文的人發狠。
沒有一句狠話,甚至連語氣聽上去只是稀鬆平常的詢問,可是眼神陰鷙兇惡,讓人心頭警鈴大作。
孟洲海掙脫了架住他的兩個保安,整理好被掀翻的衣領,推著眼鏡:
「嗨,兄弟,好久不見。」
言語間有些挑釁。
廖雲丞眼睛一眯,快步上前,身形如獵豹撲食一般乾淨利落,抬腳重重一踢,直接踹在了孟洲海的小腹上!
「嘭」的一聲,失去重心的人如爛泥一般跌倒在地上。
他上前揪著孟洲海的衣領,將人牢牢摁住,每說一個字,就有一記重拳直中面門。
「兄弟?!」
「你他媽也配!」
沒有虛招,拳拳到肉,力度也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