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憋不住了,掏出那半塊乾糧,捧著大哭起來,眼淚鼻涕糊了一臉,邊哭還邊責備自己,覺得是自己吃太多了,是個飯桶,害得班長也吃不飽。
他真的太自責了,自責的委屈遠遠大於吃不飽飯的委屈。
蘇心中的不滿和心疼瞬間飆升到了頂峰。
她有一點忍不了熬到黨巍然自己離開了。
這小戰士十來歲,本來就是長身體能吃飯的年紀,顧明池那種人都知道給手裡年紀小的下屬安排住所,保護他們,給他們最好最安穩的生活養著。
黨巍然卻無視這一切,純純的把戰士們當戰爭機器。
明明桃陽什麼都不缺,結果她管轄下的戰士因為半塊乾糧哭得肝腸寸斷。
蘇桃胸膛起伏,努力忍了半分鐘,還是沒忍住,直接讓莊婉來領人,把小戰士領到桃陽自己的小食堂去吃飯,先吃飽了再說!
在圍牆後面的幾人也都聽了個全程。
周玉山皺著眉道:“我怎麼感覺他比之前更苛求了。”
孟芊直接翻了白眼:
“我不管他有什麼原因,他在我這裡就是有病,非得折騰人,受虐狂啊。”
其他人也一臉一言難盡,很難不贊同孟芊的話。
從沒聽說過放著好日子不過,非得去吃苦的。
周玉山跟蘇桃道:“麻煩蘇老闆幫我約一下黨團長吧,我覺得還是得跟他聊聊,畢竟這一時半會他也走不了,時間長了戰士們身體遭不住,心理也得有問題。”
蘇桃擔心黨巍然跟他動手,畢竟兩人有過節,坐在輪椅上打起來肯定吃虧啊。
周玉山笑道:“我讓曉博陪著我去,放心吧。”
蘇桃這才答應,有個腱子肉徒弟就是好用。
那邊小戰士狼吞虎嚥的吃了一半,又立馬停下了。
莊婉問他怎麼不吃了,是不喜歡這幾個菜嗎。
小戰士連忙擺手:
“不是不是,我、我能不能把剩下這點打包帶回去給我班長,一天就兩頓乾糧,他晚上還沒吃,明天早上訓練肯定熬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