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
周曉看清了上頭的人,頓時在心中連連叫苦。要知道,自打屈突仲翔去當了李賢的伴讀,他便成了這夥人的頭子,然而,屈突申若輕飄飄一句話,他們就被丟到了李宅,家裡人還個個高興得像什麼似的。
李績當然是沒空和他們一群紈絝子弟耗功夫,結果李賢就當仁不讓地充當起了訓練員的角色,三天下來操練得他們哭爹喚娘,好容易放了一天假,晚上居然無巧不巧地又碰上了。早知道李賢在這上頭,他剛剛絕對不會踏進大門半步,更不用說和人起衝突了!
“六……六郎!”雖說論輩分算是李賢的堂兄,但無論是武力還是腦子,雙方相差得太遠,因此周曉這個堂兄半點架子也顯擺不出來,連忙賠笑道,“不過是他們多喝了點酒而已,小事,小事!你在上頭快活,我們就不打擾你了!”
他有意把事情糊弄過去,卻不代表另一邊的人肯輕易退讓,其中一個大漢便忽然用生硬的漢語冷笑道:“贊蒙向來告訴我們,中原天朝是禮儀之邦,誰知道居然這麼不講理!剛剛分明是我們先來,你們佔位不成還搶先動手……”
“索倫住口!”
早在還沒有出來之前,李賢就讓張堅在外頭張望了一下,因此早就知道衝突雙方是什麼來歷。此時,見那出口喝止的漢子面帶歉然地向他報以一個微笑,他只得含笑以對,心中卻暗自咒罵了起來。
就算周曉不懂事,可是,這吐蕃正使欽陵何嘗是省油的燈!他甚至懷疑,這傢伙是不是明知他在樓上,這才演出了這場戲。剛剛那個出言挑釁的大漢更是了得,居然把文成公主搬了出來,然後一頂帽子當頭壓下。
周曉亦不是笨蛋,剛剛若不是其他兩個人一時口快囉嗦了幾句,又經不起人家的激將法率先出手,也不會有這樣的麻煩。那一次和吐蕃的馬球賽可謂是人人到場,這傢伙又怎麼會不知道對面那年輕漢子就是吐蕃正使?
眼見事情不對頭,那些沒什麼身家背景的人便悄悄會賬溜了出去,至於那些好熱鬧又認識人的老老少少則留了下來,臉上俱是掩不住的興奮。這上頭一個皇子,一個長公主的兒子外加好些世家子弟,然後還有一個吐蕃正使,可不是有好戲可看?
李賢神態自若地走下了樓,笑嘻嘻地擋在周曉等人面前:“古話說得好,不打不相識,都是一點小事,大家就不用在意了。不就是一個位子,薛老哥你帶人坐下就是了。我們中原當然是禮儀之邦,只不過這年輕人血氣方剛,哈蜜兒的舞又是長安一絕,誰不想佔了最好的位子看?”
他自個就是眾人之中最小的,偏偏這倚老賣老的話說得理所當然,卻沒一個人敢反駁。
欽陵眼中閃過一絲利芒,旋即笑道:“恭敬不如從命,那就多謝
了!”
見那些吐蕃人在正對舞臺的最好位子欣然坐下,周曉等人自然心中不忿,只是李賢積威之下,誰也不敢說一個不字,但這臉上就不太好看了。而李賢哪裡不知道這幫傢伙全都是最最心高氣傲的,當下就在周曉肩膀上一拍。
“好了好了,我那裡還有位子,你們都跟我上去!”言罷他不由分說地拉著周曉往上頭走,上了樓梯方才冷笑了一聲,“十七哥你可是長進啊,指量自個拳頭大麼!”
周曉還未來得及說話,後面一個年輕人就忿忿不平地介面道:“哪裡是我們想和這些人起衝突,分明是他們自個找茬!”
旁邊一個少年也跟著嘟囓道:“就是,這事情傳揚出去,人家還當是我們怕了這群蠻子!”
李賢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這一群熱血少年,最後直截了當地翻了個白眼。直到把人全部帶進了包廂,他方才恨鐵不成鋼地教訓道:“拳頭大不是真理,尤其是那些人有意挑釁,你卻打不得的時候!教訓人也得動動腦子,他們不是來看哈蜜兒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