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沈豫北已經睡了,她剛上床就被他拽進了懷裡,順了順她的後背,沈豫北滿足的喟嘆了口氣,「乖寶,睡吧。」
阮明瑜頓時哭笑不得,難以相信剛才的乖寶是從沈豫北嘴裡說出,抬眼皮看了看他,對方眼睛都沒睜,更不覺有什麼不對。
阮明瑜翹了翹嘴角,也閉上了眼。
次日貝德月夫婦應邀前來。沈豫北和阮明瑜在莊園門口迎接。天氣暖和了,阮明瑜穿了一件絳紅色的春裝裙,溫婉不失大方,站在沈豫北身邊,俊男美人很是養眼。
一輛黑色雷克薩斯停下,貝德月夫婦相繼從車上下來,這也是阮明瑜第一次跟這對夫婦見面。
聽沈豫北提過,貝德月今年剛過五十,但保養得當,穿了一身黑西裝,特別精神,說他剛四十歲也有人相信。貝德月身邊的太太要年輕些,還不到四十歲,也穿了件春裝群,踩著高跟鞋,頭上還戴了頂黑色小圓帽,很漂亮。
「真高興有機會參觀你們的莊園。」貝德月的太太高俊芳女士同阮明瑜熱情握手。
阮明瑜笑道,「也是我們的榮幸。」
高俊芳也是一名出色的建築師,只是剛進門參觀了前院,就對沈豫北的莊園毫不吝嗇讚美,「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東方建築和西方融合這麼完美的建築,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
沈豫北謙虛的笑道,「不瞞貝太太,我本科以及碩士攻讀的兼是建築系,莊園的圖紙是我自己隨便畫畫。」
這下不止高俊芳訝異,貝德月也露出了讚賞之色,「看著一點也不像是隨便畫畫。」
午餐就安排在莊園裡,吃的是純正中餐,都是嶽嶺本地人飯桌上常見的菜色,蟹粉獅子頭、茭白炒肉片、梅菜扣肉、香菇菜心、鍋仔雞
阮明瑜用公筷給高俊芳夾了一塊鍋仔雞上的貼餅,「這是我做的餅,您嘗嘗味道好不好。」
高俊芳吃了一小塊,讚不絕口,「很多年沒吃這麼地道的中國菜了,很美味!教教我怎麼做吧,等回瑞士,有空了我自己做做。」
阮明瑜笑著點頭。
有中餐的地方,永遠少不了白酒,貝德月是個喜歡喝白酒的人,每天都要小酌一杯,桌上開了一瓶茅臺。沈豫北作為東道主,哪能不陪貝德月喝兩杯。
阮明瑜見他漸漸泛出酒意的面,再想到他的病情,忽然微微揪心。
她第一次感覺到了沈豫北的不易。
人活一世,無論是富貴與貧窮,往往也有自己的身不由己
總得來說,午飯氣氛非常融洽,高俊芳是個善談的女人,她跟貝德月後來出國不一樣,她出生之時就已經在瑞士,普通話說得不大標準,對國內古典文化很感興趣。
阮明瑜別的不行,中國古典文化,她不比旁人遜色。
高俊芳又問了她的職業。阮明瑜告訴她自己是名中醫醫生。
高俊芳立馬激動道,「天吶,我特別崇拜中醫醫生,我的初戀男友就是一位中醫醫生!當年我們在日本相識,他」
貝德月重重的咳了一聲。
高俊芳立馬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聲安撫道,「對不起,在我心裡你才是最有魅力的男人。」
阮明瑜聽得想笑,高俊芳隨後低聲對阮明瑜道,「五十多的人了,年紀漸長胸膛沒放寬,還喜歡吃些陳年舊醋。」
聞言,阮明瑜有些羨慕道,「那是貝先生愛您如故。」
高俊芳羞澀的笑了,還帶了點小女孩心性。過了會兒,她又嘆了口氣,「現在好的中醫太少,可惜了。我一直有頭痛症,這次回國找中醫針灸了也無用,現在還一跳一跳的疼。」
阮明瑜道,「不介意的話,吃完飯歇一會兒,我幫您看看。」
高俊芳笑道,「是我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