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個主子娘娘呢。”那送帖子來的宮女巧嘴兒道。
碧桃沉思片刻,道:“去回覆貞寶林,本宮答應赴約。”
“貴妃娘娘肯賞臉兒,主子知道,必定欣喜的很。”那宮女笑容更燦爛了,千恩萬謝般的走了。
“娘娘怎麼就答應去了?”初曉最是毛躁,三人中最先發問。
“總歸不是常鴻門宴,”碧桃點唇思考著,複道:“聚了這麼些人,她倒是敢生事兒?多半隻是想探探各人的底子。還有……扳回上次的事兒罷。”畢竟皇帝昨天歇在她那兒了,說不得真碰了她?
不然她急吼吼的邀人作甚。
“那皇上的事兒……”芸縷問,原是今日要好生商量的。
“不費多少功夫,等我回來再說。”
初曉嘀咕:“不過是個從六品的寶林,也好學別人開席設宴的,娘娘何須給她這面子……”
原本宮裡頭設這些局的人多是高位,從六品的位置著實低了些,但看在她家族的份上,給她面子的人不會在少數,至少新人她能請個全乎。畢竟宮裡頭日子閒的發悶,有人肯牽頭,就有人會湊熱鬧。
碧桃掩唇打了個呵欠:“自殿選後就沒怎麼和她碰過面兒,見一見也好。”有些訊息,不自己出馬是不行的。昨天狗皇帝歇在她那兒,難保她炫耀的時候不會透出來一兩句。
更何況,她也得探探她的底子。
一路分花拂柳,終抵至備了茶果棋盤的閒廳。廳外站著三兩成簇的妃嬪,許是對面的人打趣,其中一人壓折了柳枝扭身藏在後頭,一雙含情目,似嗔似惱的看著。倘有個男人在此,許會怦然心動也說不準。
廳里人不少,卻要靜一些,眼下對弈的兩邊正是清秀靦腆的曹選侍和胸有成竹的平修儀。
平修儀竟也被請了來,這就讓她有些訝異了。
宮裡誰人不曉平修儀和貞寶林關係惡劣,這回給貞寶林這個面子也不知是因為什麼緣故。
曹選侍不知道是敏銳還是分心,像是感應到了什麼,抬頭往這裡看了一眼。她眼裡的眸色依舊是碧桃上回見的那般暗沉,然後在接觸到碧桃視線的一瞬飛快地低了頭。手中拈就的黑子“啪嗒”一聲落在棋秤上,平修儀看她一眼,不知是對棋局還是對她的舉止看不上,搖了搖頭。
她唇線抿的更緊了。
平修儀慢條斯理的收了子,起身看向碧桃,行了簡禮,笑道:“可算等著貴妃娘娘來了。”周遭的人一同矮□去。
碧桃悠然踱到廳內,尋了椅子坐下方是叫起,她道:“不必拘了性子,方才做甚麼,繼續就是了。”
廳內因碧桃的到來氣壓稍低,過了好一會兒場子方熱起來,眾人嬉耍如常。但來了許久,就是不見邀人的正主兒貞寶林。
不待旁人問,東道主終於姍姍來遲。她後頭跟著的侍女手中託了一副卷軸,看那神秘的模樣倒像是裡頭藏有玄機。她慵慵啟唇,先與眾人告了罪,接著笑道:“因手上有一件奇巧的物事想取來給各位一品,家中帶來的東西多,找了好半天兒才找到,所以來遲了。讓各位久等——”
看來不止炫寵,還炫富來了。碧桃心想。
不過眾人的好奇心也因此被吊了起來,皆停下了手上的活動,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說小話兒,猜那畫裡畫的是什麼奇景。
卷軸由兩個宮女捧著逐漸展開,一位雲髻峨峨,仙袂飄飄,儀態萬方的仕女躍然紙上。人物刻畫精緻,線條流暢,兼之色彩鮮明,情境宛若真實,確實是幅好畫。
“就是不知貞寶林所說的奇巧之處在哪兒?”平修儀開口,問出了眾人的疑惑。
貞寶林不慌不忙的一笑,吩咐宮女碰來酒盞,放到畫中人的面前輕搖淺晃。那酒氣燻騰,且繞且撩,過不久,就見那仙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