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蘇意聽著便放鬆下來,想來沒什麼要緊事,笑說:「沒在忙,剛吃完晚飯,閒著沒事在家裡散步。」
「要散步那也是出門散步,在家裡怎麼散步哦。」
「外面有點冷就沒出去。」
邰淑英「哦哦」兩聲,又說:「國慶放假七天你都不曉得往家裡回一趟,有了男朋友就不要爸媽了?」
寧蘇意手扶著額頭,被說得很不好意思,當即表起態來:「明天,明天一定回去看你和爸。」
邰淑英:「說好了啊?」
「嗯。」
「還有,跟你說一聲,你大伯那個事兒……你爸後來找過他,罵了他一頓。」邰淑英的語調從前一秒的歡喜轉為惱怒,「他一張口就找你爸要老爺子剩餘的那些遺產,差點沒把你爸氣死。」
寧蘇意站在沙發邊,手撐著靠背,擰起眉心問:「爸怎麼跟他說的?」
「還能怎麼,按照你先前說的,額外再補償給他一部分,叫他寫保證書,他承諾以後絕不再來騷擾。」
「他人呢?」
「搬出錦斕苑了。」邰淑英說,「你堂哥也搬走了,帶走了安安。」
老爺子的遺囑裡寫得清清楚楚,錦斕苑的別墅留給次子寧宗德繼承。
若是彼此關係和諧,兄友弟恭,即使房產在其中一人名下,大家一起住也沒什麼。到了安享晚年的年紀,熱熱鬧鬧一家子多好,就像井家那樣。事實卻是寧宗城身為長輩沒一點長輩的樣子,不僅大鬧公司,還打傷了自己的侄女,寧屹揚身為堂兄也沒阻攔,乾脆分了家,各過各的清淨利落。
寧蘇意:「好,我知道了。」
「家裡眼下就我和你爸,還有幾個幫傭阿姨,等公司穩定了,你要是不那麼忙就搬回來住吧。」邰淑英嘆口氣,語氣有些惆悵。
當初寧蘇意從家裡搬出去,由頭是離公司近,上下班比較方便,可邰淑英心裡清楚,多半是有她大伯的原因。
寧蘇意愣了愣,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側目瞥向從二樓下來的井遲,突然就想到飯前他抱著她的黏人模樣。
井遲與她的視線對上,茫然地眨了眨眼,不明白她為何這般看著自己。
電話裡頭,邰淑英的聲音仍在:「酥酥?」
「啊,媽……我聽到了。」寧蘇意一霎回過神來,壓低聲音結結巴巴地說,「等、等忙過這一陣再說吧。」
邰淑英:「天涼了,記得添衣服,換季最容易感冒。」
「嗯,您也是,注意身體。」
母女倆通話結束,寧蘇意舒口氣,再次抬眸看向井遲。
「是阿姨打過來的電話?她跟你說什麼了?」井遲一臉掩不住的好奇,因為她方才望過來的那個眼神,太過怪異,他一時沒解讀出來。另外,她後面那兩句話明顯故意壓了嗓音,他沒聽清她說了什麼。
寧蘇意握緊手裡的手機,走到他跟前站定,一臉平靜問:「床單被罩換好了?」
吃飯前她就準備去換樓上臥室的床上用品,被井遲抱住,消磨掉好些時間,飯後他主動包攬了這項家務活兒,叫她可以舒心在客廳裡散步。
井遲捏捏她耳朵,笑著說:「我做事你還不放心?都整理好了,髒的丟進了洗衣機,正在洗滌中。」
寧蘇意笑著點了下頭。
井遲又捏了下她的耳朵,板起臉來:「別轉移話題,阿姨跟你說什麼了?」他差點被她繞過去。
寧蘇意故意賣起關子:「你猜?」
「我要是能猜著,也不用問你了。」井遲一把掐住她的腰,手指順著身體曲線往上攀爬,撓她癢癢,語含威脅,「說不說?」
寧蘇意側身躲了一下,逃又逃不開,只得捉住他的手腕宣佈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