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豪看了他一眼道:“這答應是答應了下來,不過這事情可沒那麼簡單啊。”
墨為庸不解道:“段兄這是什麼意思,不就是讓程大人宣佈一下婚訊嗎?”
段慕豪嗤笑一聲道:“墨兄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你以為程大人是我家的下人,讓他說什麼就做什麼?他可是堂堂的刺史,幷州的父母官。”
墨為庸揣測道:“但是以段兄和程大人的交情,這一句話的事情似乎也很容易呀。”
段慕豪說道:“這墨家才女嫁給我兒,定然會有人說三道四,認為我們段家以大欺小,逼迫墨成剛嫁女,你也見到了,墨成剛也的確是屈於壓力答應下來的,誰知道他會不會事後有什麼怨言?而且,這沖喜也不就見得一定能夠讓我兒的病好轉,所以日後這事情瘋傳起來,無疑會給我們段家臉上無光。而公佈婚訊,作了主婚人的程大人,豈不也是臉上摸黑嗎?”
這麼一說,墨為庸也不由得眉頭一沉,似乎也感覺這事情的確不像所講的那麼輕鬆。
第一百九十五章刺史壽辰
方陵聽得大覺好笑,段慕豪可真會糊弄人,把事情說得這麼嚴重。這段家的名聲本來就不好,子弟仗勢欺人,城裡百姓怨聲載道,程顯又豈會不知道?他不過睜一眼閉一眼,坐收錢財罷了,對他來說,當個主婚人不過賣個面子罷了。
然而,墨為庸還真被嚇唬住了,看來此人野心有餘,智力卻不足,難堪大任,也怪不得上次會被傻乎乎的敲上五千兩銀子。
看著墨為庸的表情,段慕豪語氣放緩了一點,故意說道:“不過事關墨兄爭奪家主之位的要事,所以我也可以鋌而走險一下,不過因為事關重大,所以還得給程大人送上一些銀兩才行。”
“銀兩……那要送多少?”墨為庸頓時緊張了起來。
段慕豪伸出三根手指道:“三千兩。”
“什麼,三千兩?”墨為庸豁地一下站了起來。
段慕豪冷笑一下,板起臉道:“怎麼,你以為刺史大人的顏面還不值三千兩嗎?墨兄,我可是告訴你,那飛天木鳶的事情不見得就讓你二弟做不成家主,但是若是把女兒嫁走,他卻一定會氣瘋掉,等你當了當家,區區幾千兩銀子個把月不就賺回來了嗎?”
這麼一說,墨為庸躊躇了一下,遂一咬牙道:“好,那我就拼了血本,再給三千兩,不過段兄你可得一定確保這件事情成功啊!”
段慕豪哈哈笑道:“沒問題,說不定在壽辰上,你那二弟就得氣得吐血啊。”
這一說,墨為庸便也笑了起來,答應明天就將銀兩奉上,然後便告辭離去,段慕豪則走到書房去,開始寫書信。
這一點早在方陵所料之中,婚約之事並不是簡單幾句話就行,若是等到壽辰當日再說,肯定來不及,所以段慕豪最大的可能就是寫封信,派專人遞到刺史府上。
段慕豪沒花一會兒工夫就將書信寫好,正待叫人將信送走時,卻有下人來招呼,說段少爺又開始發瘋了,段慕豪便匆匆的走了,方陵趁機潛入了書房,細看了一下他的筆法,很快就臨摹成了另外一封信。
練書法本來就是以臨摹起步,居於冷宮十六年,方陵閉門苦練,臨摹的功力非普通人能比,所以這一封信寫起來絕難分辨出真假。
這樣一來,本來是讓程刺史宣佈婚訊的信就成了另一封足以讓墨為庸和段慕豪撕破臉皮的導火線了。
兩天之後,已是七月的北方,豔陽高照,一向禁衛森嚴的刺史府大開門庭,迎賓納客。
作為一州最高的長官,刺史的地位不言而喻,程顯從一個芝麻小縣令做起,花了二十多年時間才坐到這位置上,除了本身有才能之外,這拍馬奉承,送金送銀的事情也沒少做。
所以成為了刺史之後,他便大肆斂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