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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部分

:“多謝師兄。以後寺中事務還需師兄多多襄助。”

清思冷笑一聲,拂袖離開。殿中又恢復安靜,清遠看著佛殿上佛祖,喃喃道:“佛祖,難道清遠做錯了嗎?”

可他,分明什麼都沒有做。想著,他閉上雙眼,靜心念佛。

……

東林寺新住持的設立,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蕭鳳溟聽聞老住持方丈已經選定了繼承人,便宣召清遠進宮接受賜封。他與清遠在御書房中暢談了許久,這才讓宮人送他離開。

清遠由宮人領著,路過御花園,不經意一回眸,卻見梅花林中,聶無雙正與大公主玩鬧。她的開懷大笑的笑靨竟生生讓他止住腳步。不知不覺,他已站在廊下,看著她蹁躚的身影在花間猶如花精穿梭其中。澄澈的心湖,似投入了一顆石子,說不出哪裡不對,可偏偏就覺得不一樣。

哪一個才是他曾經見過的聶無雙?是那腳踩佛經,眼中怨毒如蛇蠍,但又美如罌粟落魄宮妃;還是那高高在上,一身貴氣容光逼人的貴妃娘娘;還是今日所見,毫無顧忌玩鬧的年輕女子。

他不知不覺嘆了一口氣,低了眉,正要離開。聶無雙已經看見他,她丟掉手中的雪球,呵著氣匆匆而來,喚道:“清遠師傅!”

清遠看著她鬢髮微微散亂,精緻的鼻頭微微泛紅,明豔的容光似要撞入人的的心底,他不由後退一步,更低地低下頭:“參見娘娘。”

聶無雙搓著手,含笑打量他今日裝束。明黃的袈裟,清俊白皙的面容竟隱隱有了寶相莊嚴的神色。她遂雙手合十回禮,笑道:“恭喜清遠師傅!”

清遠抬頭,清澈的眸光掃過她凍得發紅的手,忽地道:“娘娘小心著涼。”

聶無雙一怔,笑道:“無妨。”

她走到他面前,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是清遠師傅應該得到的一切。”

清遠心中一震,不由抬頭看著她,他何等聰明,從錯綜複雜的表象中猛地醒悟自己得到這一切也許背後正是面前這女子的推手。

他心中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後退一步:“多謝娘娘,小僧告退。娘娘……保重!”

他轉身向前走去,緇衣在寒風中飛揚,他的心漸漸平靜下來。走了幾步,他回頭,目光明澈:“小僧說過,娘娘若有困惑或者為難之處,可以找小僧。”

聶無雙心頭暖意湧過,笑道:“這是自然。”

清遠默默施了一禮,轉身大步離開。

……

法事還未做完,秦國的降書已經到達京城,因耶律圖已經逃亡漠北,由秦國的哈魯藩王親自敬獻給蕭鳳溟,同時,齊國的使節亦是不日將至。此時已經是三月初春,冰雪融化,萬物復甦時節。

雪融化後,天氣十分陰冷,聶無雙懼冷,“永華殿”中便日夜燒著上好的銀碳為她驅寒。聶無雙看著窗外淅淅瀝瀝下個不停的春雨,只覺得骨髓中的寒氣依然牢牢盤踞著,就像是驅散不盡的詛咒,死死纏繞,這種寒氣是無論宮人燒多少銀碳都無法驅散的……

她看了一會,忽地有內侍前來稟報:“啟稟娘娘,睿王妃帶著小世子前來拜見娘娘。”

聶無雙一怔,過年的時候她曾隔著前來拜年的皇室宗親們,遠遠看見過鄒弄芳的身影,那時她身後奶孃抱著小世子已是一歲多了,遠遠看不清楚模樣,但亦是覺得十分白皙可愛。

她原本以為鄒弄芳是不願意再來見她的,可是今日怎麼會過來?

她想罷,吩咐道:“去請睿王妃在殿中喝茶,本宮換個衣服就去。”

她稍微整理了下妝容,便走了出去。殿中有笑聲,一位身穿錦緞小襖的男孩正與三皇子玩得咯咯直笑。而鄒弄芳正坐在椅上,含笑看著。面上浮現濃濃的母愛。

聶無雙被她臉上的神色看得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