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封地養得好。魯陽出勇士,本王很早就想去瞧一瞧了,可惜不能去。”
靜王面上帶著關切,問道:“八弟的母親身子如何了?”
晉王這才回眸,恭謹地說:“去年去世了,前些年一直臥病在床,所以未能入京與幾位哥哥相聚。”
蕭鳳溟見他臉上帶著黯然,心中一嘆:“難為了八弟了,那麼年幼,一人撐起了王府。”
聶無雙見晉王雖年輕,但是行止有度,雖不善言談,但是其餘人在說話,他都認真聽著,心中對他印象好了幾分。
一場普通的家宴比預計時還拖延了許久。蕭鳳溟從未這般談興濃厚,到了月兔西墜,這才作罷。三王已告辭,蕭鳳溟留下晉王,深眸中皆是動容:“你當初離京說過,你回到京城是朕需要你的時候。”
“是。臣弟說過。”晉王面上鄭重。他抬起頭來,年輕的面龐映著殿中的宮燈,越發明晰俊美:“皇帝哥哥,你真的病了嗎?”
蕭鳳溟扶著胸口,淡淡一笑:“是病了。但是如今的應國也病了。”
晉王沉思了一會:“是因為藩王嗎?”他自嘲一笑:“我就知道有這麼一天的,藩王權力太大。”
蕭鳳溟眸光復雜地看著眼前陌生又熟悉的晉王,不知為何,面對最小最年輕的弟弟,他不知不覺說出了心裡話:“那你怎麼看?”
晉王忽地抬頭,看著面前的皇帝,也是自己的唯一信任的哥哥:“皇帝哥哥相信我?”
“信的。若是不信你。”蕭鳳溟眼中湧起深深的蕭索:“若是不信你,朕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
聶無雙站在殿外,看著他們兄弟兩人別後深談,她不知他們談什麼,但是看蕭鳳溟的鄭重其事,一定是打心眼裡喜歡這十年未曾見面的弟弟了。過了許久,殿門開啟,晉王走了出來,看了一旁守候的聶無雙,淡淡道:“皇帝哥哥睡著了。我已經把他扶在了床榻上。”
聶無雙放下心來,命宮人前去照看,這才笑著對晉王道:“晉王也累了,早點安歇才是。”
晉王不吭聲,默默盯著眼前絕美的女子。他的目光直接而充滿了深思。聶無雙從未被人這般直接審視地看著,她心中湧起微微的惱意,正要出聲。晉王忽地開口問道:“他是怎麼死的?”
聶無雙一怔:“誰?”話音剛落,她忽地明白他的話中之意。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這不是說話的地方,晉王隨我來。”
她說罷向前走去,晉王猶豫了好一會,這才提步跟上。聶無雙走了一會,來到甘露殿偏殿的一處涼閣之中,吩咐宮人整理了一番,這才坐在涼閣之中,對晉王淡淡道:“晉王請坐。”
晉王抱著胳膊,冷冷站在涼閣外,淡淡地道:“皇后不怕被人非議?叔嫂同屋,明日又是一條是非。”
聶無雙微微一笑:“是非與我早已是多如牛毛,本宮相信加上晉王這一條,也不算什麼。”
晉王終究是年輕,俊臉上微微一紅,不自然地輕咳一聲:“難道皇帝哥哥也不在意?”
聶無雙聽他提起蕭鳳溟,心頭暖意湧過,慢慢道:“他不是不在意,他是相信我。”
晉王聞言,冷笑連連:“皇帝哥哥相信你,但是沒想到卻是錯信了人!”
聶無雙聽他提起往事,臉不由微微發白。晉王看著她臉上變色,冷聲道:“他是怎麼死的?五哥是怎麼死的!”
聶無雙只覺得心頭有一把鈍鈍的刀在割著,那麼痛。許久,她才一字一頓地道:“他是為了我喝了毒酒死的。”
晉王臉微微一白,猛地,他哈哈一笑:“我就知道,他,是你害死的!”
他的眼中毫不掩飾流露厭惡。聶無雙掩下心中的劇痛,深吸一口氣,抬起幽深的美眸,反唇相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