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擔心我?被誤傷,說得好聽。打量我?不知道,布和他不就是怕我?進去給他丟人,特地?留下你這條狗來絆我?的腿。不如我?今日死在這裡,正好稱了他的意。” 老嫗激憤不平,出其不意梗著脖子拿頭?重?重?頂向阿藤花的腹部,順手又一個耳光甩到抱腹低吟的阿藤花臉上?。 然後趁機搶奪下阿藤花腰間別著的小匕首,作勢要血濺當場。 這番變故看得容淖與木槿一驚,木槿下意識阻止,“別——” 阿藤花聞聲猛地?轉頭?,她的兜帽在剛才那番拉扯中掉落,所?以能清楚看見她青白交加的臉色。 不知是被打疼的,還是被突然出現的容淖主僕嚇的。 不等容淖二人走下坡來,阿藤花已勉強直起身,劈手奪回匕首,把那老嫗雙臂反剪,半抱半拖,迅速跑走。 木槿望望阿藤花倉皇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去覷容淖的臉色。 容淖神色如常,平靜道,“想說什麼?” “呃——”木槿欲言又止,咬咬唇鼓足勇氣開?口,“您知道多羅特部世子叫什麼名嗎?” “先前不知道,方才聽說了。”容淖淡淡道,“布和。” “……”木槿面色發僵,試探道,“這意思是,您猜到方才那位老夫人的身份了?” 容淖漫不經心回道,“世子布和的母親,多羅特部哈敦。” “她是世子母親沒錯。”木槿支吾道,“但只能算多羅特部以前的哈敦,她被廢了,就這兩年的事。” “被廢?”容淖有?些詫異,“她是多羅特部上?任汗王的遺孀,世子的母親,誰能廢她?” 昨夜布和被逼著上?臺為皇帝獻唱祝頌後,容淖聽八公主唸叨過?兩句多羅特部王族傳承之事。 其實算不得多新?鮮的故事。 多羅特部上?一任汗王是布和世子的父親,十幾年前為抵抗準噶爾部入侵犧牲。 彼時世子布和年幼,他的王叔也就是現在的多羅特部老汗王,趁機籠絡人心。 硬是把汗位傳承由父死子繼改成了兄終弟及,自己承襲了汗位。 好像是顧忌布和父親舊部的影響與母族的權勢,沒敢把事做得太絕,布和的世子之位才得以保留。 按這個故事推論?,布和母族必定是有?些背景的,怎麼可能任憑自家成為遺孀的女兒被廢,如此荒唐折辱。 這就好比尋常人家的妹婿死了,舅哥們肯定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妹妹被婆家人搶奪家產後趕出家門。 木槿沒有?被容淖問住,口齒伶俐回道,“按人倫禮法來說多羅特部確實沒人有?資格廢她,現任的老汗王還得稱她一聲長嫂,可蒙古這地?界沒那麼多規矩可講,雖沒下過?明旨,但應該算是不廢而廢吧。” 木槿頓了頓,故意賣關子,“這裡面可就說來話長了。” 容淖輕瞥木槿一眼?,沒有?追問到底是怎麼個說來話長,只緊了緊身上?的斗篷,平靜道出一句,“我?不反感追名逐利,前提是腳踏實地?。” 木槿一怔,面色脹紅愣在原地?,心生驚懼。 昨夜裡八公主講多羅特部這些亂事時,她在旁支著耳朵偷聽了大半,不難琢磨出皇帝今次帶著身嬌體弱的六公主北上?和談,意在和親多羅特部世子,鞏固關係。 明眼?人都知道這多羅特部內裡一團亂,布和世子不得勢。本著討好主子的心思,她特地?連夜私下找人打聽了一番布和世子的事,就是打算在這個時候派上?用場,顯得她得力。 所?以方才在見過?阿藤花主僕後,她才會?故意挑起話頭?。 未料竟被六公主一眼?看穿了心思。 直到容淖走出幾步後,木槿才垂著腦袋追上?去,見容淖並沒有?和她計較的意思,她猶豫片刻,老老實實繼續方才的話題,不敢再往外溢小心思。 “方才那位從前被稱為敖登哈敦,出自漠北三大部之一的札薩克圖王族,現任的札薩克圖汗王正是她的嫡親兄長。” 木槿細細道來,“上?任多羅特部汗王戰死沙場時,她曾被準噶爾部擄走一段時間,後來也不知她一個弱女子怎麼獨身逃回來的。這本是件好事,可她回來時懷有?身孕。她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