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上車吧。”姚夫人害怕夜長夢多,這個小公主要是鬧起來,比她哥更難收拾。
姚爺抱著孩子進到了後座。車子要開之前,和母親說:“媽如果你今晚有空,打個電話給乾媽安慰幾句吧。”
姚夫人一聽,忙趴到視窗上問:“你乾媽怎麼說了?”
“乾媽今晚都吃不到半碗飯。歡兒一直陪著他媽。”
“陸君沒有說什麼嗎?”
“這種時候你能讓陸君說什麼呢。”
姚爺坐車帶小公主走了。姚夫人爬上樓梯,沒有去陪蔓蔓,直接回到自己家和陸夫人煲電話粥。
陸夫人有閨蜜和自己說話,感覺好多了,道:“有些話都不知道能和誰說。和你說了,我都怕你會怨我。”
“囡囡不是很貼心你嗎?再說了,陸君和歡兒縱使有意見,會和你頂嘴嗎?”
“彼此心知肚明的事,表面做樣子,反而心裡不舒服。”
“你啊,說是心細,其實就是心眼太多。都是你兒子女兒,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
“兒女終究是下一代的人,和我們這一代不同。我現在益發覺得,我好像對我父母一點都不瞭解。”
“你說的是你養父母還是你親生父母。”姚夫人問這話的時候,忽然冒出個念頭,想著蔓蔓和陸夫人真真是一對兒母女,都能給遇上養父母的問題。
“都不瞭解。”陸夫人嘆口氣,“你說我爸媽養我這麼大,離開人間時,都沒有和我說過這事。或許真是把我當成親生的,但現在被我知道,總是令人感到他們好像有點私心的念頭。尤其有囡囡她養父這件事後,益發讓我這麼覺得。”
姚夫人沒想到她想法竟是這麼複雜。陸夫人現在是覺得,如果原諒了自己養父母的知情不報,是不是意味她終是也得原諒溫世軒的存在。後者,是她沒法接受的,所以心裡才有了這層芥蒂。
“溫世軒的這個問題,你交給陸君和你老公去處理吧。”姚夫人想到最後,也只能給她想出這麼個裝作鴕鳥的法子。
“好吧,不說這個。再說她。”陸夫人畢竟養父母是去世了的,對養父母怎麼決定都好都沒有面對死人的尷尬,但是面對古沫截然不同,“我今天趁她睡著時叫了聲媽。她好像沒有聽見。”
“你叫她媽做什麼?”姚夫人訝問。這難道代表陸夫人全然接受古沫了嗎。
“我想,我能體會到那時候囡囡要叫我一聲媽的心理了。”陸夫人又拿自己女兒來比自己。
姚夫人癟嘴:“你是你,囡囡是囡囡。再說囡囡的情況和你能相同嗎?你當時又不是故意拋棄囡囡的。而那個姓古的女人是直接拋棄了你。”
閨蜜說話有時候太過直率,讓陸夫人內心裡都小小的受傷,於是說:“她怎麼都好,我叫她媽,其實是想問,我親生的爸是怎麼想法。”
關於這點,跟在古沫身邊的古管家都沒法作答。陸夫人是遺腹子,沒出生前,那個死去的男人,甚至連古沫懷孕了都不知道。
“但是——”陸夫人執著地說,“她和他是夫妻,總是多少能想到他是什麼想法吧。”
姚夫人知道她想要什麼答案,不假思索:“這有什麼好想的。若是那個男人活著,肯定不會允許她這麼做。你是他親生女兒,與楊家又無冤無仇的,怎麼可能這麼做呢。”
陸夫人過了片刻沉默後:“但願是你說的這樣。”
“我說的你不信,她說的你就能信?”姚夫人敲醒她腦袋瓜,“都是進棺材裡的人了,你挖出棺材,他也沒法回答你。”
陸夫人皺著眉頭:“你不懂,我這是在思考,明天怎麼辦。”
“明天?”
“我該希望她活著嗎?”
“廢話。即使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