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來得可真快。”這個聲音和藐姑射卻截然不同。川穹覺得自己不是聽見這個聲音,而是“想到”了這個聲音。
藐姑射道:“我們約定的不就是此時此刻麼?”
“嗯,沒錯。不過……你好不容易出來散心,就不去見見你徒弟?”
川穹暗中吃了一驚,空中藐姑射的聲音也出現了些許情感起伏:“徒弟?”
“嗯,洞內洞與世隔絕,你在那裡沒感應到還說得過去。但如今近在咫尺,難道……你不會到現在還沒察覺到那小子的存在吧?”
“難道是在說我?”川穹才轉過這個念頭,眼前一花,藐姑射已站在自己面前。
“藐……藐姑射?”驀地見到這素未謀面的“師父”,川穹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跟我來。”藐姑射說完這句話,一轉身消失了。川穹猶豫了一會,終於也踏入了那片尚未消失的空間扭曲中。
“這就是洞天派。”雒靈望著那兩人消失的方向,突然想起了江離。在天山血池附近的那個小谷中,她和江離有過一次深談。江離當時那個模模糊糊、還沒成型的想法,雖然沒有說出來,但雒靈還是感應到了:“他大概是想集結四宗傳人來改變一些事情吧。不過……有用麼?”
“靈兒,別家的事情,莫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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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為了你師叔,我們可已經耽擱了不少功夫了。現在藐姑射被他徒弟的事情絆住一時半會脫不開身。我們得趁他回來之前把事情交代完。”
“師父……你今晚就得走麼?”
“嗯。為師已經在這個世界徘徊了太久,也累了。這麼多年過去,連少年時候的恩怨情仇也看得淡了。但你們兩個,仍然讓我放心不下。”
妹喜道:“師父,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小師妹的。”
“嗯,你能這樣想為師很高興。但只怕將來未必能夠如願。喜兒,你應該知道靈兒那個情人的身份吧?”
“聽過,”妹喜道:“是成湯的孫子吧。”
“不錯。夏商之爭勢同水火,只怕到時候你們也會被捲進去。”
妹喜不說話,雒靈卻道:“那是他們男人的事情,我不管!”
妹喜忽然道:“師父,師叔曾說,我們心宗的女子到頭來都沒好收場,要麼被心上人拋棄,要麼被心上人殺死,要麼就和心上人一起死——絕對逃不過這三種結局。真是這樣麼?”
這句話就像一個石頭投進雒靈的心井,把平靜的井水都攪亂了。
“是的。如果說男人便是我們的一切,那我們心宗的女人可以說個個都沒好下場。”
妹喜忍不住道:“難道就完全沒有辦法避免嗎?”
“有。有三種法子,第一個辦法是避免遇上這樣的男人。據說只要你不陷進去,就沒事了。”
“據說?”
“嘿!沒錯,這僅僅是據說,因為從來沒停過有哪一個師尊前輩未曾遇到令她心動的男人——這到底是我們這些女人的幸還是不幸?”
雒靈有些黯然,妹喜繼續問道:“第二個法子呢?”
“第二個法子就是背叛師門,拋棄心宗的立場和對靈魂長存的追求,據說也能避免這個劫數。”
妹喜怔住了,雒靈道:“師父,第三個辦法是什麼?”
“第三個辦法,就是重生。”
“重生?”
“嗯。如果他拋棄了你,你只要能重新振作,便是心靈的重生。如果他殺掉你,你只要能復活過來,便是命運的重生。”
妹喜道:“被他拋棄……那就算振作起來,這個人生還有什麼意思?”
雒靈卻道:“我們又不是血宗,死了便死了,哪裡還有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