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的盡頭,地狼腳下所踏,果然是一塊理想的沼澤地。
“行了!”桑谷雋有些興奮地對阿茝說:“我們有六成勝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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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晚上,采采沒有下江沐浴,只是開啟視窗,怔怔地望了望天上水底兩輪明月。
她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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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羋壓,你這樣盯著我幹什麼?還不快去睡覺!”
“不行!”羋壓說,“今晚雒靈姐姐不在,我得替她盯著你點。”
“盯什麼?”
“盯著你,不要讓你往白露那裡鑽。”
有莘不破失笑道:“胡說什麼啊你!人小鬼大!快回去睡覺吧你!”
羋壓滿懷警戒地說:“如果你心裡沒鬼,幹嘛這麼著急地要趕我走?不行!我今晚一定盯死你!”
有莘不破無奈,攤手道:“算我怕了你啦。你不睡,我睡!”他閉上眼睛,突然想起羋壓的話:“剛才我確實想去看看采采的。這樣的夜,我會胡鬧麼?……嗯,不行!對她還是沒感覺啊。再說,她好像有心上人的樣子,要不為什麼有時候話說著說著會走神?嗯……會是誰呢?會不會是桑谷雋,或者於公孺嬰?總不會是江離吧……”
羋壓盯著有莘不破,沒多久便聽見他微微的呼嚕聲,自己也打起了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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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睡吧。”
桑谷雋不知道從哪裡召喚來一堆鬆軟乾燥的黃土,給阿茝作了個炕。然後他自己又在月色下忙碌起來了。
阿茝失眠了,卻假裝睡著了,躺在土炕上偷偷看著忙碌的桑谷雋。這個溫柔的男人忙碌起來的樣子多帥啊。她的記憶回到了十六年前,那時候采采還是個不懂事的小孩子,那時候水族還是一個完整的部落,那時候他們住的地方,不是精緻小巧的小鏡湖,而是華麗大氣的大鏡湖——那個時候,水族不但有美麗的女子,更有強壯的男人!可是從自己懂事開始,族裡就開始發生衝突,終於在那天,水族分裂了。從此她們離開了大鏡湖,離開了她們的另一半,悄悄躲進小鏡湖,一躲就是十六年。
“水之鑑……”
水族的分裂,聽說就是為了它。但那到底是什麼東西,阿茝也不清楚。蘿莎姨姆肯定知道,但她卻不肯說。蘿莎姨姆答應讓外人介入水族的事務,卻不肯告訴采采,十六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為什麼這麼做?
“‘無論敵人有多麼強大,我寧可戰死!’……采采啊!那不是戰死不戰死的問題啊!我們面對的不是強大的外敵,而是男性的族人啊!”
“哈哈,成了!”桑谷雋的一句話把阿茝拉了回來。她趕緊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因為他正向她走過來。
阿茝聞到了一股汗臭,知道桑谷雋到了自己的身邊,她把呼吸聲控制得很平緩,但卻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跳。
“嗯,睡得挺沉嘛。我也睡一會,天亮了再想想怎麼把那該死的河伯引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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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關女兒國
桑谷雋一覺醒來,左右不見阿茝,再看到鬆軟的黃土上劃了幾個字,得知阿茝趁他睡著誘引河伯去了,不由大吃一驚,急忙向小鏡湖的方向跑去。沿著小溪跑沒多遠,便見遠遠一個大浪追著一個小浪湧來,猛地大浪加速狂湧,吞沒了小浪,一個女子從浪中被衝了出來,跌在河灘上,正是阿茝。
“哈哈哈哈……”笑聲中一個老者踏浪而出,躊躇滿志地向阿茝逼來。
桑谷雋離得遠了,一時趕不上,正在著急,阿茝抬頭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