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搖頭:「沒什麼,你們吃,我在外面等。」
「你不想吃這個啊?那咱們吃別的。」
「不用管我,我沒胃口。」周烈微微蹙了眉,面上似是剋制不住的露出幾分燥意。
「那怎麼行,這玩兒了一下午加一晚上,怎麼會沒胃口,剛剛還好好的呢,要不然咱們換一家。」
「對啊,多少吃點。」
趙帥趙菁還在勸。
沉默中,那點燥意飛速積累,在某個瞬間再也壓不住,周烈幾乎是吼出來:「我說了,不用管我。」
所有人都是一驚,嘴裡的話陡然消了音。
一片死寂。
不過是巧合。
沒人有惡意。
本來是挺開心的一天。
偏偏叫他攪了局。
一個個看過來的目光忐忑,小心翼翼,像做錯了事。
周烈抹一把臉,深吸一口氣:「抱歉。」
突然鬧到這個幾步,幾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一通電話驀的響起,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
陳年接通。
梁芝問他們什麼時候回來,吃過飯了沒,家裡做好了飯。
結束通話,他抬眸看向周烈:「先回家吧。」
幾人安靜打車回家,一路低氣壓,門開,周烈撂下一句「我累了」就上了樓。
幾人其實也沒了胃口,不過梁芝做了一桌菜,也不好讓人白辛苦,坐在桌前都各自吃了些。
吃完後上樓。
陳年被留下。
梁芝瞧著兩道上樓的背影:「小年,發生什麼了?」
「沒事,一點小意外,我上去看看。」
「好。」
回到樓上,趙帥這會兒也不敢貿然進周烈房間,跟著趙菁回了房,合計這事該怎麼辦。
陳年走至周烈門前,想了幾秒,抬手敲了門。
連敲幾聲沒人應,他伸手推開門。
周烈根本不在裡面。
樓頂上有個天台,他剛知道自己不是陳柏梁芝親生兒子時,怕在學校抽菸被人發現,經常去上面抽,抽完再吹半天風,下去的時候味兒能散個差不多。
不過已經很久沒上去過。
也不知道周烈有沒有上去過,在不在那兒。
抱著碰運氣的想法上去,剛推開門,陳年就看到欄杆那兒站著一個人,背微微弓著站那兒,頭頂一縷青煙直上。
腳邊幾支菸蒂,看來上來已經有段時間。
他走過去,周烈看他一眼,神色早已如常,估計自己消化了個差不多。
陳年沒吱聲,等他跟自己說點什麼。
等一支煙燃盡,周烈卻沒開口的意思,續了第二支。
這是得他問。
陳年抬手奪了:「一個人躲這兒抽菸算什麼。」
周烈又看他一眼,還是不說話,繼續摸出一支。
陳年這回連煙盒帶打火機拿走:「說說。」
周烈終於側過身來,手臂搭欄杆上,望進陳年眼底。
也不知看了有多久,終於張嘴,想說什麼,卻又跟害怕眼前人看到他那點不堪似的,最後當了個縮頭烏龜。
陳年試圖把人從殼裡引出來:「跟以前有關?」
周烈卻像是打定主意,再沒提起的打算,折回身,把那樁陳年舊事重新壓回不見天日的心底:「沒什麼,一件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不值當說。」
這是不想說。
不想跟他說。
不想跟任何人說。
明明認識也就小半年,陳年卻懂了,以周烈的性子,今晚是不可能說了。
或許有朝一日,等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