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烈不行。
周烈認慫。
周烈怕了陳年。
周烈怎麼都想不到,一覺醒來,昨天那一出能給傳成這樣。
說什麼不好。
偏偏要讓陳年那逼壓他一頭。
周烈嗤笑一聲,睏意去了大半。
眼底陰惻惻的光轉了一圈,提了褲子隨意洗了把手,去了八班。
後門,他環顧一圈,然後進去,走到了昨晚那幾人面前:「出來。」
幾人正聊學校哪個班哪個妹子好看,給這聲音嚇了一激靈,很快站起身來,跟在周烈身後走出教室:「怎麼了烈哥?」
「昨晚網咖的事,你們出去亂說了?」
「沒啊。」幾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烈哥,你就是借我們十個膽子,我們都不敢瞎說啊。」
「不過……」其中一人頓了下:「昨晚我看到網咖還有好幾個咱學校的,會不會是……」
「哪幾個……」
「這,我也記不大清楚了。」
問沒問出個所以然來,周烈回去的時候臉冷的都結冰了。
恰好,途徑飲水機,看到陳年在那打熱水。
要不是陳年昨晚那出,也不會有今天的那些屁話。
沒怎麼過腦子,周烈走過去,對著陳年的肩膀就是一下。
撞的力度不小。
陳年的手直接偏了,以至於水杯錯位,跟出水口拉開一段距離,水直接澆在了手上。
為了學生隨時都能喝上熱水,飲水機開水口的水溫是恆溫一百度。
平時拿玻璃杯或者塑膠杯接,接到後面都燙的沒法拿。
更何況,是直接澆在手上。
幾乎是立刻的,手背傳來一股劇烈的痛意,霎時就染上了一層紅。
恰在此時,上課鈴響了。
陳年甚至來不及在冷水下沖洗,就目不斜視的撞開周烈,往教室走去。
一節課的時間,那點紅跟痛意同時在發酵,到後面,痛到連筆都拿不住。
為了避免讓老師和周圍同學發現,影響課堂進度,後半節課,陳年把手藏在課桌下,連筆記都沒做。
下課的時候,等所有人都往外走,才拿出來掃了一眼。
果不其然。
起水泡了,兩個。
發紅了,周圍面板都跟著有些潰爛。
看起來挺嚇人。
他輕輕吐出一口氣,壓下心口那點煩躁,這才往外走。
卻還是被發現了。
某個瞬間,他同桌不知道什麼時候湊過來,隔著袖口扯過他的手:「陳年,你手怎麼了?」
是個女生,聲音因為意外拔高而顯得有些尖細。
「沒事。」
「怎麼會沒事?這都起水泡了,你還上什麼操,趕快跟老張說一聲,去校醫室看看吧。」
老張是他們班主任。
對學生跟對自己孩子似的。
這才有了這麼個愛稱。
「我領操,做完操再說。」
「可是……」
女生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周烈剛好走至一班門口。
然後,隔著不長的距離,就跟在兩人身後,把全部對話都聽完了。
聽到中間,他有看陳年的手。
那雙骨節分明的的手,此時整個手背都是通紅的。
血管凸起的地方,還起了兩個水泡。
邊緣有些粘稠,大概是流膿了。
陽光一打,不免有些觸目驚心。
周烈不由想起幼時,周成林喝多發酒瘋,端了熱水劈頭往他臉上潑。
隔天他臉頰就紅腫一片,還起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