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骼定形了才能動手術治好。
我想也許我的名字就跟這條小溪有關吧!也許我以前不叫吟溪,如今的“吟溪”,意為對著小溪嘆息,而今我也對著門前的小溪發呆、嘆息,有時甚至在想如果沒有這條小溪,我可能就不會殘疾了,可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但聽我母親說,在某方面來說我是幸運的,聽我媽媽說當時有幾個和我一起住院的孩子因高燒不退,結果死在病房裡,也許是在安慰我吧。然而我生活在正常人裡,我是多麼希望自己可以有一個健康的身體呀,因此這十幾年來我像盼星星盼月亮一樣,一盼就過去了十五年,終於到了那個期待已久的時刻。
於是在去年剛放暑假,我從父母那兒聽說過幾天要帶我去治病,從此整天沉浸在對未來的美好生活的憧憬中。
在7月7日這天上午,我和父母租車去了襄樊五醫院,去的時候連住院要穿的衣服,生活用品等都一切都帶上了,準備把病看好再回來上學。
這一路上,我都在想出院以後的日子,那一定非常快樂,車窗外的景物都像在期待我健康一樣,我高興的不知所云,我太期待了。
可是這份心情在檢查結果出來後卻消失的無影無蹤,可能以後都不會再出現。治療這種病須進行肌肉移植,可是找不到合適的肌肉,並且即使條件具備可以做這個手術還須要幾十萬元,對於我家來說這可是個不敢想象的天文數字。
我看見媽媽走了出來,我也跟了過去,看見媽媽用手擦著眼淚,隱約聽得見哭聲。我火熱的心在剛才也被那盆冷水澆滅。
求醫之路不斷,失望不斷,在這十幾年裡,我不知作了多少次夢,夢見自己變的和正常人一樣,可是第二天早上醒來才知又是一場夢。如今我多年的,甚至一生的夢又醒了,看來我的命運註定如此了為何對未來的期待越多,流下的淚水就越多?真如我作的一首詩中所說:
昨日銷魂今逢冀,
夢幻康耿朝復夕。
南柯一夢若可逆,
小我將與何人齊。
→本人2008年作《夢》
想到這兒,我猛地灌了幾口,別人喝酒都是辣的,可我這就卻沒有絲毫的味道,看來經過這件事後,我的心也開始麻痺了,我不敢想象以後漫長的生活,不!有可能不會漫長。
不錯,上天要想捉弄你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在八歲時又因十二指腸旋轉不良而動手術,至今肚子上還留有一個一指多長的疤;在去年因為睡姿不正確導致橈神經受傷,差點又讓上臂殘廢。
初秋夜裡,透過窗戶可以看見天空掛著的幾點寒星,在黑色的天際中射出微弱的光芒。摻雜著城市的燈光,隱約地可以看見遠處的村莊。秋風吹過,使道路旁枯丫的樹作出淒厲的樂曲,人們已經在黑暗中沉默,只有遠處的一星兩星點燈光,不知是村子還是車輛。
夜很靜,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在這樣的夜裡很容易想起過去。
我的人生若要用首詩來描述的話,就可以謂:
月光似水水含淵,
碧波倒映映心寒。
任申巧月周幽啼,
白衣蒼狗兒麻殘。
長風灘上秋聞笛,
陰雨樓頭夜倚欄。
望斷天涯銷魂路,
志堅苦留危難間。
→《月色寒》.本人2007年作
有人曾安慰我說:不平凡的人總會有不平凡的人生,就像孫臏,貝多芬一樣。可是我的不平凡的人生什麼時候才開始呢?又或者說現在的生活就是所謂的不平凡的人生,如果真如此的話,我寧願要平凡的人生。
又詩云“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現在我才明白,像我這樣的人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