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
“我明白你為了島上事務煞費苦心,但很多事是不能勉強的。”花陰茴拍拍她的肩安慰她。
花陰舞知道,當姐姐做下決定,一百頭牛來拉也改變不了她的心意,只得放棄,但心裡仍覺不痛快。
“如果姐姐捨得,我也無話可說。”
一句話直刺進了花陰茴心裡。捨得嗎?想起今早的事,她無法欺騙自己,匡雲北確實已漸漸影響她、進而融入了她的生活裡。
這讓她擔心。為了避免受傷,她已很久不敢這樣放膽相信一個人,匡雲北卻突破了她的防護。
更令她詫異的是,對於這樣的景況,她是歡喜多於不安。
她不曉得一旦他離去,自己會有什麼反應?
不過她很清楚一件事,強摘的果實不甜,為人做事,她一定要對得起自己,儘管那可能讓她傷心。
花陰舞見她臉色沉鬱,也知道自己話說重了,吶吶地開口。“我不是故意的,姐。”
花陰茴勉強一笑。“沒關係。”畢竟,妹妹說的是實話。
“姐……”花陰舞走過去,扯扯她的衣袖。
花陰茴含笑地拍拍她的肩。“我沒事,倒是你,找我有事嗎?”
“只是想跟你聊聊天。”
“噢?”向來對認真嚴謹的她避若蛇蠍的妹妹居然會想找她聊天,這可有趣了。“你想聊什麼?”
花陰舞低下頭,躊躇半晌,方始言道:“姐,你覺不覺得匡雲北那個侍從有點怪怪的?”
“你是說香香嗎?他怎麼了?”
花陰舞皺著眉。“他老是跟著我。”
難不成香香看上了妹妹?這可不知是喜是憂了?香香軟弱愛哭、陰舞古靈精怪,他們兩個……花陰茴想到就覺頭皮發麻。
“他會不會是有話想跟你說?”
“可他每次都一見我就哭。”就是這一點讓她最發瘋,有一個人成天跟在自己屁股後抽抽噎噎,感覺很差耶!
“哭?”這是什麼情況啊?
“姐,你可不可以幫我跟匡雲北說,請他管管他的侍從,否則難保哪天我會氣急攻心,把那個香香揍一頓。”
“這倒是沒問題。不過……”再望一眼父親留下來的採金手札,她笑。“他主僕二人既達成了目的,也許過幾天就走了,屆時,再不會有人騷擾你了。”
話雖如此,花陰舞卻一點都不覺得高興。
且不論相逢即是有緣,匡雲北和香香還是飛鳳島上上下下的救命恩人;他們在這裡的時候,天天與大家一起捕魚、耕作,就像一家人一樣一起生活。
花陰茴怎麼捨得就這樣讓他們走了?換成她,一定做不到。
當天晚上,當匡雲北下了船回到家裡時,就感覺到一股暴風雨前的寧靜,窒得人心裡難過。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他一頭霧水。
“今早不是還好好的嗎?”真教人納悶。
難道是因為他今早摸了花陰茴頭髮的關係?可那是因為他太高興她對他的道別有了反應,一時失控所致。
她該不會因為這樣就想判他出局吧?那他多日來的辛苦不就全白費了?
這怎麼行?心裡想著,他幾大步跨進屋內,試探性地問候了臉色凝重的花陰茴一聲。
“花姑娘,我回來了。”
她抬眸,望了他一眼,極具深意的一眼。
他立刻知道她有要緊事跟他說,連忙端正了神色。
“怎麼回事?”
她沒說話,只請他坐下,奉上茶,還有那本記載著採金秘方的書冊。
“這是……”他接過書冊,卻不急著翻閱。
“我父親手書,有關飛鳳島歷年來四處採金所用之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