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狹路相逢,勇者勝。
正面對敵,強者勝。
下一刻,一道身影自空中倒飛而出,整整暴退了上百丈才堪堪止住身形,頭上的帝冕也因此稍微偏了一角,看起來終於有了一些狼狽之色。
滄瀾皇竟然敗了!
但他的眼中卻並無絲毫的挫敗之意,反而滿是激動的色彩,甚至於唇角還掀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有些意思。”
說完這四個字,滄瀾皇的身形憑空消失了,隨即在徐煥之的身前驟然盪開了一陣金色的水紋,一片雪梅長袍的衣角從中急掠而出,然後朝著徐煥之揚了上去。
同一時間,數十道金色的光線開始於徐煥之身邊肆掠遊走,不過眨眼之間,便將他身上的棉袍切割出了一道道細長的口子,棉絮隨風飄蕩,如紛飛大雪。
在這一刻,沒有任何人能看清場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徐煥之的臉色卻變得越來越蒼白,他身上的棉袍開始出現一個又一個的凹洞,慢慢地,自徐煥之的體內開始浸出了一片片血花,凝結在棉絮之上,顯得猩紅無比。
緊接著,滄瀾皇又一次現身於徐煥之的身前,只是臉上的興奮之色再度變成了掃興。
“倒是挺能捱打的,就是對才氣的理解還是差了一些,原本我還以為你是一個可以一戰的對手,如今看來,倒是我高估你了。”
這是滄瀾皇與徐煥之真正意義上的第二次交手。
而這一次的結果,卻是徐煥之慘敗!
面對滄瀾皇的瘋狂反擊,徐煥之竟然只能被動挨打,連閃躲避退也做不到!
不過滄瀾皇也未能如殺死楊定山那般將徐煥之輕易抹殺,這一點,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了,如此看來,徐煥之衛國第一半聖的稱號,果然不是浪得虛名!
但,徐煥之能夠扛得住一時,又怎能扛得住一世?
滄瀾皇搖搖頭,再一次對徐煥之失去了興趣,於是他揚了揚衣袍,便準備在此徹底埋葬掉衛國如今唯一的希望。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人影卻突然從斜刺裡殺了過來,手中一杆如手臂般粗細的墨筆揮毫而下,瞬間便灑下了大片屍骨沉血意。
正是之前暴退而出的白劍秋,竟然在此刻再度襲來!
“誰說,這些都是我憑空想象出來的?”
白劍秋口中厲嘯一聲,手中墨筆越揮越急,他的眼底滿是猩紅,氣息卻比受傷之前更加強大了一些。
這是怎麼回事?
當然是因為場間的第七位半聖,司職藥道的鄧野!
血海骨山再現,讓滄瀾皇微微一怔,但也就只是如此了。
“醫、藥二道中人,還真是麻煩啊……”
這一次,滄瀾皇甚至沒有去點評白劍秋的這幅畫作,因為在與徐煥之一戰之後,他已經興致索然,只想要趕快結束這場戰鬥,趕往日不落平原。
在那裡,戰爭已經打響了。
於是在下一刻,滄瀾皇伸出手,於指尖凝結出了一絲金色才氣,彷彿非常隨意地向著身前一刺,這一次,他不是為了破畫,而是想要直接殺死畫外之人。
白劍秋就站在畫外,他的手中仍舊抱著那杆無比粗大的墨筆,對於近在咫尺的殺意恍然未覺。
於是滄瀾皇指尖的金線輕而易舉地沒入了他的筆毫之間,緊接著,白劍秋手中的筆碎了,露出了裡面的一件東西。
那是一柄劍,一柄藏在畫筆中的劍。
白劍秋的劍。
這把劍,就叫做白劍。
白劍秋的名字裡面有一個劍字,從來沒有人想過這是為什麼。
白劍秋的懷中永遠都抱著一杆明顯不利於作畫速度的墨筆,同樣沒有人想過這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