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立,你找死!”始終一言未發的肖長林徒然便爆出一團戾氣,他所坐的位置正是何立對面,滿桌子菜餚全都落在了他的山上,一個落難之人害的自己丟了面子,肖長林如何能夠不怒?
“咳咳,等等,等等,大家都是沿海軍中人,何必大動干戈?”徐桂林訕笑了兩聲,道:“大家都稍安勿躁……不偏不倚的說,我覺得嫂夫人這建議也挺合理,人家孤兒寡母的需要銀子,你們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兩得其便罷了。”
“說得輕巧!”肖長林哼了一聲:“我現在倒是有點看明白了,以何梅的膽子肯定不敢獅子大開口,是你們三人在後面給她撐腰支招吧?哈哈,好,非常好,不費吹灰之力就想從我們這裡得到銀子,徐堂主,你下得好大一盤棋!”
“我都說了,你們是真誤會了。”徐桂林聳肩道:“我已經歸順了嫂夫人,手裡所有產業的地契也都交給了她……”
“哦?”陳摩崖目光頓時收縮,他根本不相信何梅有收服徐桂林的手段,但徐桂林的言語和態度讓他又摸不清這話的真假。如果是真的……陳摩崖微舔了舔嘴唇,李明秀原本的三個手下就在這,只要將他們幹掉,他陳摩崖不是除黑虎山之外,當之無愧的安陽第一勢力?
肖長林和郝大山也互相看了一眼,顯然都是存了跟陳摩崖同樣的想法。微沉吟了一下,陳摩崖彷彿沒看到那滿地的狼藉,笑道:“嫂夫人,咱們江湖中人說話乾淨利落,我也不藏著掖著。”
“嫂夫人也應該知道,沿海軍生意雖然有些油水,可養著那麼多人,每年落在我們口袋的銀子本來就沒幾個。百萬兩,實在強人所難了。”陳摩崖淡淡的道:“考慮到嫂夫人的實際情況,我們可以做主,只要你拿出地契,我們一次性給你十萬兩白銀。”
“除此之外……”陳摩崖目光陰沉的道:“張廣利、徐桂林、胡翔這三個人可是沿海軍的叛徒,要不是李明秀削弱了沿海軍的實力,德生公也不會落得那般下場……嫂夫人若是接了這十萬兩銀子,我便讓人割了他們三個的腦袋,為德生公報仇可好?”
“哈,陳摩崖,你好一招借刀殺人啊!”徐桂林心裡狂跳,饒是知道秦百川早有準備,可這是性命關天的大事兒,他還是有些忐忑。
陳摩崖壓根沒理徐桂林,有些逼宮的意思:“嫂夫人,你覺得怎樣?”
“不怎樣。”何梅拒絕的也十分果斷:“徐堂主說的沒錯,今日在客棧之內,我們已經化盡恩仇。”
“那就難辦了。”陳摩崖挑了挑眉毛:“我個人十分尊敬嫂夫人,可是手下人魯莽,要是衝突到了佳人可就不好了……喏,嫂夫人,你也知道,這春色滿園現在是我的地盤,就算徐堂主等人早有佈置,可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進不來,出不去……”
“陳堂主這話說的也實在太滿了些,任何人都進不來出不去,我們不算人嗎?”陳摩崖話音未落之際,門口飄忽出現倆人,卻是剛才被何梅派出去通知未到場之人的兩個面具男。
陳摩崖皺了皺眉頭,不是因為自己的言語當中出現漏洞,而是隨著他們的出現,春色滿園五樓便瀰漫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陳摩崖看得清楚,左手邊那人各自稍微高一些,手裡拎著兩個人,右手邊那人各自稍矮,左手拎著一人,右手拿著一個布包,布包隱隱有血跡滴落。
“嫂夫人,人都到齊了。”兩個面具男將手裡提著的人扔在地上,左手邊那個開啟布包,在眾人的注視下,四個圓滾滾的頭顱便出現在了眼前。何梅哪裡見過這種場面,轉過身哇的一聲便吐了出來,何立則是大呼痛快,至於徐桂林、陳摩崖等人全都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從何立下令開始到現在,這才過去多久?這七個人可不是聚在一起等著人家去通知,而是處在不同的方向,可這麼短的時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