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看過洩洪之後,他就告辭離開了。”
“哦……”
我皺起了眉頭。
看來,所有的事情還是跟三江大壩的洩洪有關,可是說起來,從小到大,我也不是沒有見過大壩洩洪,並沒有什麼奇怪之處,楊雲暉到底從中看到了什麼?
想到這裡,我有些按捺不住的從石頭上站了起來,說道:“天色也不早了,我們過去看看吧。老人家,是今天要洩洪嗎?”
宗正也跟著站起身,說道:“正是今日。殿下也來得正好。”
遇見他之後,我便將裴元灝拋到一邊,與他攜手往前走去。這位老人家雖然已經耄耋之年,身板倒是很硬朗,大概是因為住在這樣的世外之境,沒有別的煩惱,連柺杖都不用就健步如飛,我甚至還要加把勁才能趕得上他。
裴元灝他們都走在我們身後幾步,倒也識趣的沒有緊跟上來。
宗正一邊走,一邊問我:“殿下今天來這裡,又是為什麼呢?剛剛殿下問我,有沒有見到陌生人,難道——”
我說道:“有些人,也到了這裡。”
他的眉頭一皺:“什麼人哪?”
“老人家深居於此,可能還不知道外面的事。如今中原正在打仗,皇帝陛下離開了京城將西安府定為陪都,他來跟我們顏家和談,而叛軍想要破壞這場和談,更想要攪亂西川的局面。”
“哦?還有這樣的事?”
“他們之前的手段,我也不多說了,但現在他們到這裡,我和皇帝都懷疑,他們想要破壞三江大壩。”
“……”
“所以我們趕來這裡,怕他們趁著大壩洩洪的時候動手。”
宗正聽了,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我轉頭看著他:“老人家笑什麼?”
宗正笑道:“殿下莫非以為,三江大壩是個普通的房舍?還是隨便一個什麼小東西?那些人想要破壞?不是老朽誇口,他們就算派出一支軍隊,拿著刀斧來這裡砍上十天半個月,對大壩來說,也不過就是拔一根毛罷了。”
“老人家對大壩很有信心。”
“那是當然,守了這麼多年了,老朽的命都牽在上面,大壩就如老朽的命一般。”
我笑了笑,沒說話。
這位老人家大概是在這裡守了太久了,自己也變得有些固執了起來,外面的變化太大,他全然不曉。
不過,我也並不願意就這樣去打破他的幻夢,正如他所說,他的命都牽在這座大壩上,他認為它是堅不可摧的,我又何苦要去多話?
接下來,大家都沒有說話。
一行人安安靜靜的往前走著,離大壩也越來越近,等到了一個岔路口,一直跟在我們身後的他那個義子,還有幾個孫女兒走上前來,說道:“父親,我們先去趕馬了。”
宗正點點頭:“去吧。”
他們幾個便走了。
我說道:“趕馬做什麼?”
宗正笑了笑:“殿下難道以為,開啟大壩洩洪,是人力所能及的嗎?”
“……”
我遲疑了一下,才回過神來,不管這座大壩裡面有什麼樣的結構,但要開啟大壩洩洪,所需的力量一定非常的大,當然不是人力所能及的。
“你們養了馬,專為這件事?”
“是啊,今年還生了幾匹小馬駒,不過——”他嘿嘿的笑了笑,說道:“已經是最後一年了,那幾匹馬拉出去賣了,也能夠他們在外面置幾畝地,買幾間房了。”
“他們?”我看著他:“老人家自己難道不打算離開?”
“老朽都說了,命都系在這裡了,離開了這裡,還有命嗎?”
“你剛剛不是——”
“呵,